只是當老夫人的遺像再次進入他眼簾的時候,他的心頓時又冷硬了幾分,目光重新凌厲起來,掃過韓氏,最終定在司徒嬌臉上:“我要真相!”
“這事是……”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老族長終於開了口。
只不過老族長只說出這樣幾個字,就被司徒空抬手給打斷了:“二叔當時應該並不在場,且讓當時在場的人給我個真相!”
目光膠著在司徒嬌身上,司徒空可以肯定司徒嬌當時必定在場。
司徒嬌冷冷地嗤了聲,清冷的目光對上司徒空,讓司徒空有片刻的閃神。
司徒嬌的眼睛長得像極了韓氏,這一刻的目光也像極了二十年前的韓氏。
司徒嬌抬了抬手,屋裡的下人迅速退出。
司徒嬌目光沉沉,不閃不避對上司徒空的目光,清冷的聲音不緩不急:“爹爹要真相併不難。只是真相往往是最醜陋的,希望爹爹知道真相以後,不要動怒。畢竟聖人已經為祖母昏迷去世下了定論。當然爹爹無論怎樣懲罰那個犯錯的人,我和娘都是喜聞樂見的!”
雖然這番話沒有直言事實的真相,不過還是讓司徒空暗暗地長吁了口氣。
這話裡話外,最明確地表達了一個意思,那就是老夫人的事至少與韓氏和司徒嬌沒有任何的關係。
加上先前被司徒嬌排除在外的司徒錦,再排除懷著身孕的周雅琪,那麼這人必定至少不是安寧侯府的主子,至於奴才們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
那麼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隨著司徒嬌平緩的敘述,司徒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拍案而起,又頹然跪倒在老夫人的遺像前。
司徒穎,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出嫁近二十年隨夫外放近二十年的妹妹,第一次回京都居然就害死親孃。
面對這樣的一個罪魁禍首,司徒空的心裡既恨又茫然。
垂頭沉默良久,司徒空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與老夫人的遺像膠著,嘴唇翕動,彷彿在與老夫人進行交流,眼中是濃濃的哀慟。
一時間屋裡除了粗粗淺淺的呼吸沒有其他的聲音,流淌著濃濃的沉重和哀傷。
老族長几次張嘴想要說點什麼,都被司徒嬌搖頭阻止,這種時候還是多給司徒空一些時間消化才好。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只見司徒空對著老夫人的遺像重重地叩了三個頭,爾後仰頭一聲長嘆。
真相已經公佈,時光不會倒流,老夫人的性命更是無法挽回。
至於司徒穎,只要她活著,這過失弒母的陰影,後半輩子總要讓她揹著記著!
司徒空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催眠著,努力讓自個鎮靜下來。
老夫人已經過世入斂,現在面臨的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要讓死者入土為安。
司徒空再次深深望了眼老夫人的遺像,起身對著司徒老族長一抱拳道:“還請三叔和二弟去外書房稍等,我去去就來。”
既然他已經回了京都,扶靈回鄉這事兒就該提上日程,只是他連日趕路身上的味兒著實大了些,等天亮他還得進宮面聖,再怎麼樣也得先洗漱一下換上孝服才好。
大約半個時辰以後,大家在外書房重新落座,看著已經換上孝服的司徒空父子,老族長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孃的靈柩如今寄放在皇覺寺,你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要儘快送她老人家回順平讓她入土為安。”司徒空的眼睛又有些溼潤,他如此沒日沒夜地趕,依舊沒見到最後一面,實在是大不孝啊!
“你的意思是準備近日就撫靈回順平?”老族長再三確認。
“沒錯,明日我自去皇覺寺我娘靈柩前祭奠,爾後進宮面聖。回來後就安排扶靈回鄉事宜。”司徒空似乎早就有了決斷。
“扶靈回鄉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