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像個聽話的孩子,從地上起來,拭去臉上的涕淚,在老夫人的床前坐下,一邊拿過個靠墊放在老夫人身後,讓老夫人坐得更舒服一些,又給老夫人倒了杯溫水,嘴裡一邊輕聲道:“我讓傳話的太監給惠妃娘娘帶了話,請惠妃娘娘給錦兒從宮裡賜個能幹的嬤嬤教導錦兒。”
聽到司徒空只是給司徒錦從宮裡請了個嬤嬤,老夫人的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如此甚好,以後就拘著錦兒在錦繡閣跟著宮裡來的嬤嬤好生學規矩就是了。”
“這……不妥,我已經讓林管家在做準備,等到宮裡賜下嬤嬤,就送錦兒去順平老宅。”司徒空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個的打算,想到剛才隨太醫送藥過來的太監留下的話,於是一咬牙就將對司徒錦的第一種安排給抖了出來。
“哐當”一聲,老夫人將剛拿到手的茶杯砸在了地上,隨後就是一串尖聲喝罵。
司徒空垂頭任由老夫人罵得唾沫四濺,卻硬是一句話都沒有介面,總得讓老夫人先將火氣發出來才成吧。
“與其將錦兒送去順平縣受苦,不若直接將她打死算了!”怒罵了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也許是累了乏了,也許是因為司徒空一直沒有介面讓老夫人覺得司徒空只是試探她罷了,因此老夫人以這樣一句話作為結束語,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夫人知道司徒空並不喜歡司徒錦,但是若真要他打死司徒錦他定然做不出來,所以才會拿這樣的話堵司徒空,試圖讓司徒空改變主意。
只是這次司徒空卻似乎鐵了心要將司徒錦送出府去:“娘又何必拿這樣的話來要挾,這次錦兒必須送走,而且越快越好!
娘可知,今日的事已經在城裡傳揚開來,都說我司徒空寵妾滅妻,嫡庶不分,把庶女當嫡女養,更是慫恿庶女行兇,要置嫡女於死地。
若不馬上將錦兒送走,明月定然會有更多的彈劾摺子,娘是要侯府長長久兒,還是就因為一個司徒錦讓侯府被奪去爵位?”
司徒空所說的話,有真有假,若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定然能從中梳理出真偽,可是如今她老了,更多的時候拘泥於後院,眼界和分析能力退化了許多,加上司徒空說得義正辭嚴,讓老夫人不得不相信。
雖然老夫人還想著爭辯,雖然老夫人不相信聖上真會因為侯府後院的事就奪了侯府的爵位,可是老夫人不敢賭。
一句奪爵,終於讓再多的不甘都化為灰燼。
再鬧騰下去,若真被奪了爵位,司徒空的差事只怕更難以恢復。
既沒爵位又沒差事,那麼司徒空還有什麼,豈不是更要被韓家狠壓一頭?這可是絕對不行的!
只是司徒錦總歸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老夫人疼了她那麼多年,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替司徒錦爭取。
既然處罰是少不了的,那麼總要替司徒錦爭取到最輕的處罰。
再說老夫人最聽不得“寵妾滅妻”這幾個字,這些年司徒空有寵過小林氏嗎?(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去處
司徒空說出“寵妾滅妻”這幾個字,頓時激起了老夫人這些來一直壓在心底的不甘和怒火,只見她憤憤然地瞪了司徒空眼反駁道:“寵妾滅妻?你摸著自個的良心問問,你有寵過琴兒嗎?哼!”
看到司徒空額頭上的紅印,老夫人的目光閃了閃,總歸還是不忍心過去斥責司徒空。
斂去心底的不甘,老夫人擺出了自個對於司徒錦送出府去的態度:“我可以答應你將錦兒暫時送出府去,但是絕對不可以將她送去順平縣,那裡不過就是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屋,你讓錦兒去哪裡,讓她如何過?你就如此捨得讓我的錦兒去受苦?”
說著老夫人流下了眼淚,她是真心疼愛司徒錦。
只是相對於司徒錦,老夫人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