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佈置,心念一動,將書桌邊上的轉椅給拉開,一貓腰躲進了寬大的書桌底,又用手將轉椅拉回原來的位置。
嚶嚶嚶,說好的運氣呢?她最近瞬間打臉的功力倒是見長啊。
好在秦夭夭的身材比較嬌小,恰好能塞進這個長方形的空間。她的小腦袋抵著抽屜,膝蓋彎曲,四肢蜷縮著,希望能將自己藏得嚴實一點。
沈奕伸手去拉書房的門把手,卻發現書房的門是半掩著的,他遲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便請二叔進了房間。
沈家的書房是二樓的西北方向,沈奕拉開窗簾,碩大的玻璃窗展現在眼前。通透潔淨的玻璃倒映出沈奕修長高大的身姿,他神色溫和,深邃烏黑的雙眸中有卻有著一絲的落寞。
暮色猶如一張暗色的巨網,將繁華的都市盡數包攏其中,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房間內沈奕沉默著看窗外的南城,這個他生活了二十多年包含記憶的城市。
沈奕已經記不清了第一次進入沈家書房的情景,但他隱約記得那個時候的夏航還比他矮半個頭,和自己在並排站著面對外公的呵斥。兩個小男孩低著頭沉默不語,心底卻都是滿滿的倔強。
沈奕對夏航是有包容和愛護的,那種情感幾乎是被沈嬌直接植入到本能中的,早慧如他,又怎麼會察覺不到沈嬌的偏愛?然而很快,他對夏航的維護隨著就隨著他乖張放肆的行為漸漸消磨殆盡。
可無論怎麼樣,他們之間都還有一個心碎的母親,沈嬌。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沈二叔問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離開南城無需更多的準備,。”沈奕從窗戶邊踱步到書桌,“而要離開沈家,做多少準備都是無用的。”
“你也別太怪你媽了。自從她得知夏航和自己有一樣的毛病就鐵了心要彌補他,做事太欠考慮了。”沈二叔嘆息道,“我現在只怕你走了,沒人制衡夏航,他有精神隱患的事情一旦暴露,很快就會牽連nippa和沈家。”
“或許我走了,夏航就不瘋了呢,”沈奕的假設語氣帶著自嘲,“沈家的一切我本就無心爭搶,現在不過是早點還清。”
沈二叔這話看似是為勸慰沈奕,實際上還是在為著沈家考慮。沈奕一走,雖然夏航的心病除了,但唯一的□□也沒了。他如今多提提沈嬌,不過是希望沈奕看在沈嬌的情面上,在萬不得已的時候,還能拉夏航一把。
真真是不浪費一絲一毫養大了沈奕的價值。
沈奕也聽出話中的言外之意,他不否認可也不贊同,只拿出平日裡對待業務談判的態度,靜待著沈二叔的下文。
“你沒什麼要還的,”沈二叔想了想,又主動拍拍沈奕的肩膀寬慰道,“沈奕,你雖是領養,但二叔希望你離了南城的牽絆,更能有所成就。”
“多謝二叔關心。”沈奕淡淡看了一眼沈二叔,也懶得去考量他話語中祝願的真誠度,“希望經此一役,夏航不會再去找自家人麻煩。”
沈奕這話說得正是此刻躲在書桌底下的秦夭夭。
秦夭夭聽沈家秘聞,正覺得資訊量太大腦子轉不過來呢,這會兒聽得自己被點名,驚得一顆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只能捂住胸口兀自鎮定。
沈二叔為讓沈奕走得安心,很自然地做起了擔保,“這點你放心,他要是再敢對么么動手,我這個長輩也不會看著不管的。”
沈奕點點頭,沒再說話。
秦夭夭的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可又不由地覺得很愧疚。沈奕並非親生,夏航又精神隱疾,這些訊息雖然令她震驚,但如此以來,沈阿姨的種種舉動倒就能夠說得通了。
但說到底,沈奕為夏航的事情收拾處理,其實也是為了能讓自己在沈家有一席之地,讓沈阿姨能對自己有些好感。就連他臨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