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聽見動靜，忙端著水跑過去：&ldo;你先喝點熱水, 剛吐完胃裡肯定不舒服吧。&rdo;

鬱菲原本佝僂著身子，看見她後勉強直起身子, 說：&ldo;我以為你走了。&rdo;

&ldo;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下!&rdo;柳知夏說完, 覺得自己話彷彿意有所指, 輕咳一聲，換了個說法，&ldo;我擔心你。&rdo;

&ldo;……&rdo;鬱菲抿抿唇，她剛剛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人也清醒過來了。自己這事做得實在過分, 柳小姐沒和她老死不相往來就不錯了，竟然還願意給她燒熱水……

她眼眶紅了紅，想到不久前柳小姐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默默接過她手上的水杯。

片刻後，她喝了口水，小聲解釋：&ldo;我剛才犯病了，不是故意在你說話的時候吐的。&rdo;

溫熱的水順著食道流下，不時抽搐的胃得到安撫，舒服了不少。鬱菲捧著水杯，將一杯水喝了個乾淨，然後虛弱地說：&ldo;你看到了吧，我發起病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樣的我怎麼能……&rdo;她沒有再說下去。

&ldo;我發起脾氣來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想到你，這裡‐‐&rdo;她指指左胸口，認真地說，&ldo;會變得柔軟，變得溫暖。所以啊，有缺點不能作為我躲避你的理由，正因為沒有躲避你，我現在才變得更好。鬱菲，你明白那種感覺嗎，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光。&rdo;

你就是我的光。

這六個字重重擊打在鬱菲的心上，她一直覺得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告訴她‐‐你是我的光。

一股堆積了十幾年的委屈忽然湧上心頭，她靜靜地看著柳小姐亮晶晶的眸子，沒頭沒腦地說：&ldo;我以前是個很開朗的孩子。&rdo;

柳知夏怔住，這難道是要和她講述小時候的事了?

然而鬱菲只說了這一句，並沒有說下文的意思。

柳知夏也沒有逼問她繼續說下去，反正來日方長。她心思不如鬱菲那麼細膩，但是她看得出來，現在，鬱菲的眼睛裡正閃著溫柔的光。

哎呦有戲!

她再次興奮起來：&ldo;那個……你是不是想給我一次機會了?&rdo;

鬱菲別開眼，低聲說：&ldo;我是個無趣的人。&rdo;

&ldo;胡說。你這是否定我看人的眼光。&rdo;

鬱菲：&ldo;……&rdo;

這天沒法聊。

柳小姐皮起來十個鬱菲都拉不住，她看著笑得開心的柳小姐，自己慢慢也露出一個笑容。

她實在捨不得這個人為自己哭了。

即使她依然覺得自己對柳小姐的想法噁心得令人作嘔，但此時此刻，她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結結巴巴地說：&ldo;你、你將來要是覺得煩了，一定要和我說。&rdo;

嗯?這句話的意思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啊!

柳知夏&ldo;嗷&rdo;的一聲原地蹦起來，又在原地轉了兩個圈!

&ldo;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興奮了!&rdo;她邊說邊傻樂，樂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ldo;我們第一天在一起，我身為女朋友，能不能稍微……稍微做一丁點過分的事?我保證以後都取得你同意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