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給你的膽子?”馬喇一臉的怒火:“你家是這府上的包衣,世代伺侯著,連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了嗎?”
說著話,馬喇也不理會那女人一臉的呆相,直接起身,穿鞋下床就要去找陳佳氏,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馬喇驚怒非常的時候,天瑞一臉笑意的辭別保清和伊爾根覺羅氏,坐上馬車回宮去了。
天瑞回到宮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乾清宮向康熙覆命,她才走到乾清宮門口,就見陳倫炯一身一品侍衛的衣服,站在門口槍樣挺的筆直,平常總是淡然淺笑的臉也繃的緊緊的,一副棺材臉狀。
天瑞走了幾步,瞧了陳倫炯一眼,才要進屋,卻不防被陳倫炯攔了下來:“公主,皇上正在和朝臣們商量事情,請公主稍等片刻。”
“陳大人……”天瑞抬頭:“陳大人的傷可是好了,怎麼今日竟來當值了?”
陳倫炯看著天瑞,見她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和給她治傷的時候那焦急沉痛的表情相差真的有十萬八千里,若不是他自己曉得天瑞拼命把他的傷治好,恐怕會真的以為天瑞心裡從來沒有他的吧。
“是”陳倫炯低了低頭:“臣已然大好,若再不來當值,怕有負君恩……”
說著話,他又朝前走了兩步,離天瑞近到了極點,幾乎快要貼到天瑞身上了,倒是把天瑞嚇了一大跳,趕緊後退兩步,板著臉輕聲道:“陳大人還請自重些。”
“臣只是想和公主說一聲,臣若是再不好起來,怕也要有負公主一番恩情了,公主的救命之恩,臣必當厚報的。”陳倫炯輕笑一下,很是喜歡天瑞這種慌張的樣子。
“你”面對如此耍無賴的人,饒是天瑞口舌利害,可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氣乎乎的甩袖子就走。
今日天熱,天瑞也不耐煩穿那些緊窄的衣服,她穿的那桃紅袍子是紗質的,極薄軟輕柔,袖口也很寬大,她這一甩袖子,袖口裡裝的一方素雅的白地繡紅梅的帕子就掉了出來。
陳倫炯低身拾了起來,笑了笑:“公主厚賜,臣收下了。”
說著話,這人把帕子小心折疊起來,放入懷裡。
天瑞先不防那帕子掉了出來,等聽到陳倫炯這話時,再回頭,就見他正在把她的帕子放入懷裡,一下子,天瑞羞的臉色通紅,連那戴了水晶耳墜子的耳垂都紅通通一片了,更是有些憤恨的咬牙,直恨不得撲過去搶回自己的東西。
可這是乾清宮門口,人來人往不斷,她又哪裡敢放肆,只好恨恨的瞪了陳倫炯一眼,抬高了頭到偏殿休息,邊等康熙辦完國事召見她。
看著天瑞踩著花盆底鞋恨恨走掉,陳倫炯伸手摸摸那放了帕子的心口部分,有些傻兮兮的笑了起來,他也直到如今才找到了剋制天瑞的辦法。
以前還真是他自己太過君子了一些,什麼事情都要聽天瑞的,讓天瑞對他予取予求,倒搞的天瑞對他使喚慣了,便也不把他放在心上,經歷一番生死,陳倫炯也看開了,什麼君子小人,他對天瑞愛之太甚,甚至超過他的性命,那麼,不管如何,只要能得到這位公主的心,便是使勁了手段又怎樣?
笑了笑,陳倫炯搖頭,說到底,他和天瑞還真的是一路人呢,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人,天瑞的不擇手段是為了整個皇室,為了整個國家,而他的不擇手段,卻只為天瑞一人。
天瑞並不知道陳倫炯在想什麼,她只是氣恨被那人給壓了一頭,坐在偏殿裡等著康熙召見的時候,天瑞都在咬牙切齒。
過了好一會兒,等朝臣們散了,康熙才召見了天瑞,一見天瑞,康熙便是滿臉的笑容:“丫頭啊,朕見接到的摺子,法蘭西國國王派了使團進京朝拜,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京城了……”
天瑞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愣,心道怎麼就不聲不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