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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蠢驢!遲早一天給你收屍。」

「謝謝你……哥。」

謝什麼,已不用說。路一手掌按在門框上,硬是忍住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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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啊真奇怪。自己明明是喜歡女孩子的,怎麼到後來卻變成了男人呢?

好吧,就算自己喜歡的物件是個小騙子,騙了他三、四年,騙到最後自己也不在乎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了,但為什麼自己只能躺在他身下面?

十六真的很想對馬車裡的人做一些男人對女人做的事情。

比如摸摸他,親親他,調戲調戲他,看他臉紅,聽他嗔怒,最好能讓他在他的身下輕喘哭泣。

前提是如果馬車裡的那位不是個爺們,也不是掌管他生死的主人的話。

這次出行,他命令他隨身侍侯而不是隱身聽令。以為會有什麼變化,結果近十日來和從前並無什麼不同。

是不是自己太高估那皮相對他的影響力了?

就是說嘛,人怎麼能只靠一張麵皮就事事稱心。想要把人迷得失去三魂六魄,他還得在其它方面也付出努力才行。

比如……

清清喉嚨,襯著路邊綠樹蔥翠,揚起長長的馬鞭在空中打出一聲響亮清脆的呼哨,隨即張口就唱:

山高那個水遠喲——

路漫漫那個情長長喲——

郎有情來君有意,

跨越三千里河川來相會喲——嗨——

頭上青天作見證,過路神明聽我言——

風吹雲動天不動,水推船移岸不移,

刀切蓮藕絲不斷,斧砍江水水不離,

君上碧落吾搭梯,君下黃泉吾墊底哎——

生生死死永不棄哎——永不棄哎——

「閉嘴!」

哎——嗨——

「路、十、六!」

「屬下在。」十六收起馬鞭,平聲對馬車裡的人回道。

「你記住,下次再碰到金胖子不要和他們硬鬥,唱歌給他聽就行了。」車廂裡主兒的聲音一本正經,聽不出來是表揚還是批評。

十六虛心受教,老老實實地回了聲:「是。」

車廂裡沒聲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嚥住了……半天才聽到一句:「他奶奶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十六莞爾。

山中勉強能容一輛馬車透過的偏僻官道再度恢復原來的寂靜。除了偶爾從山林中傳來的鳥叫獸鳴,就只有馬車車輪壓在地面上的轆轆聲。哦,還有時不時鞭子揮在空中的呼哨聲。

十日路程已經進入潛山縣範圍,道路漸漸難行,也是因為進了山區的緣故。

彎彎曲曲的山路一眼望不到盡頭,眼看日頭已快到晌午時分,可路上不見什麼酒家飯鋪的影子。

「老爺,您看我們是再趕一段路進潛山縣城裡打尖,還是在附近林中休息一會兒?」

「趕路。」

「是。」

簡單的對話結束,接著而來的就是沉寂、沉寂,還是沉寂。

「誰教你唱的山歌?」

嗯?十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稟告老爺,沒有人教。這幾年走南闖北聽得多了也就記得了。」

「哦,十六,你還記得你是哪裡人嗎?」

敢情老爺這是在跟他聊天?

「記得一點,不記得到底在哪裡,但印象中家裡附近有很多高山還有很多茶田。」

「是嗎,那時你多大了?」

「屬下進堡的時候已經快五歲。」

一聲長長的「哦」後,沒了下文。

十六也不在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絲不苟地做著趕車兼護衛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