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跟著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什麼?”
衛雲舟的聲音含著乾澀,是他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沙啞。
“疤呀!”蘇不語睜著一雙大圓眼,清凌凌得讓衛雲舟又愣怔了一下。
她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臂,在他的面前轉了一個圈,“你看,我腿上的那些疤痕一夜之間都沒了!手上也是,都沒了!”
蘇不語又轉了一個圈,才笑容滿面地停下來,緊緊拉住衛雲舟的手,“衛先生,我真的太開心了,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有一天我身上的那些疤真的可以沒了……”
她對上衛雲舟轉成墨色的眼眸,猛地頓住,下意識地低下頭去,才看到自己的手與他的手交叉在了一起。
衛雲舟的手也是冷白的,卻骨節分明,隱約可見青筋,與她柔弱無骨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是放在一起的時候又格外和諧。
蘇不語的臉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倏地鬆開衛雲舟。
也不知道衛雲舟是不小心,還是存心的,他的手反勾住蘇不語,讓她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手下意識地勾在了他的脖子上,柔軟的山巒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彼此的呼吸在瞬間升了溫,焦灼在一起。
衛雲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中藥的那一次,彼時他尚能自持,而現在……
蘇不語呆了幾許,等她反應過來時,渾身紅透,慌慌張張地站起身,朝後退了數步。
衛雲舟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遮住了裡面的暗濤翻滾,直到身體平息,他才慢慢放下手,垂眸之處便是蘇不語光著的腳丫——
她的身體還泛著紅,便連腳趾也透著桃粉色。
衛雲舟的喉結又滾動了一下,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眼時,神情已經淡然:“那些疤怎麼會突然消失?”
蘇不語頓住,她一興奮,便忘記了這並非自然現象,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衛雲舟又問:“和蘇瓔有關?”
蘇不語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詫異,彷彿在問他是怎麼知曉的,只是又下意識地隱瞞:“沒……沒……我先去換衣服,這樣子不大好……雲舟等一下呢……”
她撒嬌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又立刻把門關了起來。
衛雲舟在門關上的剎那,再一次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以防那眼中洶湧的波瀾溢位。
蘇不語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衛雲舟已經平靜地等在走廊上,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連衣長裙,遮住大部分,只露出一截小臂。
光那一小截賽雪肌膚足以讓人心亂。
他慢慢移開視線,淡然說道:“下去吃飯吧。”
“好。”蘇不語上前推他的輪椅,身上的淺香時不時飄來。
衛雲舟的手握住扶手,隨意問道:“今早忘記背書了?”
蘇不語推輪椅的手頓了一下,羞澀地應了一聲“嗯”,又趕緊說:“我吃了飯會補的。”
她想了想,說道:“我想平時再增加一節課……”
“還是那個何老師?”衛雲舟的聲音似乎多了一絲沉悶。
蘇不語像是毫無察覺一般,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點點頭,“是的,何老師說他週三下午沒有課,能過來給我上課。”
衛雲舟輕呵了一聲,在蘇不語看向他時,又並無什麼變化。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至少這週三不行,有一個宴會,你要陪同我參加。”
蘇不語驚訝地咦了一聲,因為腿腳不便的原因,衛雲舟鮮少參加宴會。
衛雲舟勾了一下唇,眼裡帶上了幾分冷意:“帶你去見一個人。”
“那參加宴會……是不是可以穿禮服呀?”蘇不語笑盈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