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晨逸只覺得心頭猛地一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剎那間,他的面色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那股突如其來的疼痛和不安,像潮水一般迅速淹沒了他的全身,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任憑他如何思索,腦海中都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種無法言喻的感受,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不斷攪動著。
墨晨逸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試圖透過呼吸來平復內心的波瀾,但事與願違,這種感覺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愈發強烈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火上澆油,讓那份痛楚和不安越發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
而就在這時,陸芸熙竟當著他的面,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箋。
她的眼神冷漠而決絕,沒有一絲溫度。只見她毫不猶豫地將信撕成了碎片,然後隨手一揚,那些破碎的紙片如同雪花般紛紛飄落。做完這一切後,陸芸熙甚至連看都沒再看墨晨逸一眼,便轉身快步離去,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逐漸模糊的背影。
墨晨逸並沒有起身跟出去,而是雙目無神的坐在原地。
這次他好像真的搞砸了,事情終歸朝著自己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他太過自負,過於傲慢的認為自己在陸芸熙心裡的地位不會收到牽連,過於自信的以為能掌握全域性,以自己換取陸芸熙的名聲。
可到頭來,陸芸熙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馬上就要變成過路人;而她此刻依舊受到流言蜚語的困擾
想到這裡,他突然記起來昨天下午陸芸熙在學校被她媽媽帶走,說不定今天困擾可能是家庭裡的?
隨後,墨晨逸就立馬拿起手機,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滑動,翻找著他通訊錄中儲存的她父親的手機號,毫不猶豫地撥打了過去。電話剛接通,還未來得及寒暄,對面就傳來一陣急切而擔憂的聲音:“墨晨逸,你找到芸熙了嗎?她現在在哪裡?情況怎麼樣?我馬上過來找她。”
一連串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從電話那頭傳來,墨晨逸卻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安撫了一下對方:“叔叔您先別急,芸熙現在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回家,她現在是安全的。”
聽到這裡,電話那頭的芸熙父親長舒一口氣,心裡稍微有了些底,但隨即又緊張起來,立刻打斷墨晨逸的話:“小墨,你能告訴叔叔她現在具體在哪裡嗎?她有沒有吃過飯?那邊天氣冷不冷?我得趕緊過去找她,確保她沒事。”
墨晨逸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著接下來要說的話,然後他緩緩開口,問出了一個似乎與當前情況毫不相干的問題:“叔叔,您昨晚是在家嗎?”
這個問題讓電話那頭的芸熙父親顯然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昨晚在外面談生意,挺晚才回來的,家裡應該只有我老婆在。怎麼了?這跟芸熙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你還是快點告訴我芸熙到底在哪吧,我這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啊。”
墨晨逸這時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與深意:“昨晚芸熙被阿姨接回家了,這件事您還不知道吧。”
電話那頭,芸熙的父親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驚得有些失神,“啊?”了一聲,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每個星期他都是滿心歡喜地盼著女兒週五晚上回家團聚,至於其他時間,由於生意繁忙,他大多都在外面奔波談生意。
他們家在經濟上還算比較寬裕,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規模不小,因此平常並不住在這個家中,而是在公司附近也有一套房子,方便他隨時處理工作上的事務。這樣的生活方式,讓他在家的時間變得屈指可數,與女兒的交流也因此變得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