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墨晨逸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地走回家。當他掏出鑰匙開啟家門時,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面而來。以往這個時候,迎接他的會是母親那溫暖的懷抱和親切的問候,然而此刻卻什麼都沒有。
儘管如此,墨晨逸還是下意識地喊出了那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話:“媽,我回來啦!”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盪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他心裡不禁湧起一絲不安。
帶著滿心的疑惑,墨晨逸快步走向房間。推開門的瞬間,他看到母親正靜靜地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只見她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右手緊緊地按壓在腹部,似乎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而床頭的手機裡,還傳出短影片那嘈雜的聲音:“腸胃疼痛可以按壓虎口……”
墨晨逸心頭一緊,來不及放下背上沉重的書包,便一個箭步衝到床前。他焦急地俯下身去,輕聲呼喚道:“媽,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看著母親那痛苦的模樣,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劉夢沒有說話,只是將墨晨逸的手拿起,示意他幫自己按按,然後墨晨逸照著母親的說法在右手虎口處認真的按壓,十幾分鍾後,劉夢的臉色才有些好轉。
“媽,你是不是又吃了什麼糯米的東西?這次胃疼得這麼厲害,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吧。”墨晨逸一隻手按壓著虎口,另一隻手拿著熱毛巾伸進劉夢的衣服之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腹,極大程度的幫她緩解疼痛。
劉夢在墨晨逸很小的時候就患有胃病,那是長年累月不按時吃飯落下的病根,平常不怎麼發作,可一發作起來整個人都疼得沒力氣,只得癱倒在床上。
有墨晨逸幫她緩解疼痛,她這才長嘆出一口氣,左手摸著兒子那冒汗的額頭,有些心疼。她搖了搖頭,對著墨晨逸說:“去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的時候買點酸奶。”
墨晨逸照做,給父親打了電話,而電話那頭卻帶有嫌棄和責備,聽得墨晨逸心裡很不是滋味。
“媽,都已經這麼晚啦!您為啥非得叫爸爸過來呢?我完全有能力帶您去醫院啊!”墨晨逸一臉不滿地朝著劉夢嘟囔道,語氣中還帶著些許賭氣的意味。他皺著眉頭,雙手叉腰,活脫脫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然而,面對兒子這般模樣,劉夢並沒有生氣或是責備,她只是輕輕地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墨晨逸的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那個笑容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又偏偏顯得那麼恰到好處,彷彿蘊含著千言萬語。
很多年以後,當墨晨逸才終於明白,那是由欣慰、不捨、不甘、感動等眾多複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起後……一種無法言說、極其矛盾的笑容,它承載了太多母親當時無法言說的心事和情感。
“論跡不論心,要確認一個人在不在乎你,你不要聽他說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如果你爸爸等下來了,那就說明他還是特別在意我的。”劉夢摸著墨晨逸的頭,耐心的給他解釋道:“你爸爸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善言辭所以將一切關心都藏在了行動裡,不然這麼晚了他還要跑過來,換你你會願意嗎?”
還沒到半個小時呢,墨遷就風風火火地提著一個白色塑膠袋走進來了。他的出現讓墨晨逸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要知道,無論是公司還是家裡,與這所學校之間可都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路程啊!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恐怕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吧。而此時,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墨遷就已經站在了眼前。
墨晨逸趕忙迎上去,從墨遷手中接過那個白色塑膠袋。他開啟袋子一看,裡面裝著幾瓶酸奶。當他把酸奶拿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感覺到這些本應放置在冰箱裡冷藏銷售的酸奶竟然帶著一絲絲的溫熱。
關上門,房間裡是無微不至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