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商場大廳的燈光比電梯裡明亮了許多,卻也刺眼得讓他有些不適。就在這時整個大商場放起了廣播:“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整,商場一樓大廳有雜技演出,請感興趣的遊客駐為此足停留片刻。”
來時冷清的商場,此時有不少阿姨大媽坐在舞臺前的觀眾席上攀談了起來,孩童也在周圍成隊的娛樂,墨晨逸此刻的身影略顯單薄。
他的眼神空洞地掃過四周,最終定格在不遠處的娃娃機前,那裡站著的一對母女格外引人注目。
小女孩興奮地指著娃娃機裡的一個粉色玩偶,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而她的母親則溫柔地笑著,準備投入硬幣。這一幕,簡單而溫馨,卻如同一把鑰匙,悄悄開啟了墨晨逸心中那把名為“回憶”的鎖。
墨晨逸從觀眾席上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對母女。此刻他腦子裡還是比較亂的,他也知道白詩涵那麼說沒錯,那就是他們本來的關係,只是聽她親口說出來後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席捲而來。
目光緊緊鎖定在娃娃機前的那對母女身上,彷彿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小女孩依舊興奮,儘管偶爾也會露出幾分焦急,她的小手緊緊抓著母親的手,兩人一同操控著夾子,試圖抓住那個粉色玩偶。
那位母親耐心地指導著小女孩,她的眼神溫柔而堅定,每一次嘗試都充滿了鼓勵和期待。夾子在她們的操控下緩緩移動,對準目標,然後猛地一夾,但遺憾的是,玩偶總是穩穩地留在原地,似乎在與她們玩著一場永遠不會輸的遊戲。
墨晨逸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嘗試了幾次之後,小女孩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拉著母親的手,眼神中充滿了不捨和無奈。母親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輕聲安慰著她,然後兩人一起離開了娃娃機,消失在墨晨逸的視線中。
就在那一瞬間,墨晨逸只覺得內心深處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掏空一般,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坐在那張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茫然地盯著眼前的某個點,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
過了好一會兒,墨晨逸似乎想要擺脫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於是他試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可誰知,由於長時間保持一個坐姿,他的雙腿早已變得麻木不堪。還沒等他完全站直身子,便一個踉蹌向前傾倒而去。
\"叮噹!\"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了周圍的寂靜。墨晨逸定睛一看,只見一枚小小的遊戲幣不知從何處滾落下來,靜靜地躺在他面前那冰冷的地板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墨晨逸瞬間回過神來,他呆呆地望著那枚遊戲幣,腦海中一片空白。
幾秒鐘後,墨晨逸緩緩彎下腰去,伸出右手撿起了地上的遊戲幣。然後,他用手撐著自己麻木的雙腿,艱難地站了起來。此時,他的左腿依然傳來陣陣刺痛和麻木感,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一步一拐地朝著不遠處的娃娃機走去。
終於走到了娃娃機前,墨晨逸透過透明的玻璃罩看到那隻可愛的白色小兔子正安靜地躺在裡面。不過,它所處的位置與之前相比發生了些許變化,現在距離出火的洞口又近了那麼一點點。
他緩緩地伸出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剛才那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遊戲幣。這枚小小的硬幣彷彿承載著他滿心的期待和渴望,被他輕輕地放置在了投幣口上方。然而,就在他準備鬆手讓硬幣滑落進去的那一剎那,一道強烈而刺眼的陽光突然射來,直直地照進了他的眼睛。
或許是因為外面的陽光實在過於耀眼,又或許是墨晨逸真的已經懶得再去費力睜開那沉重的眼皮。總之,在那短短的瞬間,他只感覺到眼前猛地閃過一片白茫茫的亮光,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