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覺得奇怪,先是調查了一下她的行動軌跡發現並沒有與西山有直接接觸,後來暗中調查了她身邊所有的朋友、親戚還有父母,全部都沒有和西山有牽扯,最終還是調查了她歷年的賬戶才發現她有定期匯款給一個無名賬戶。 順著賬戶調查,從而牽扯出二十多年前她被送進孤兒院,再從孤兒院這條線調查出她這對深陷泥沼的親生父母。 在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有過隱藏她的真實身世,但是剛才陸京墨那句話顯然他是已經調查出來了陶夭夭的真實身世,矢之悼失神地看向早已黑屏的手機,父親曾經和自己提過,帝都陸家神秘古老勢力深埋在地底,他曾經不信的,但現在不由得他不信。 能夠打聽出世家刻意隱秘的事情,其勢力定遠超於這個世家,矢家做為世家圈子中的佼佼者,陸京墨可以輕易打聽出矢之悼藏起來的事情,顯而易見陸家絕不簡單。 直待到初冬降臨,滂沱的大雨終於落下帷幕,靚麗的彩虹與火紅的霞光為日落的霞光落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樹梢間晶瑩的露水滴到豔麗的玫瑰海棠花瓣上,小貓柔軟的肉墊好奇地撫摸著嬌豔欲滴的花瓣,細嗅為不可聞的花香。 書案上整理擺放著墨跡未乾的書法作品,漢白玉鎮紙壓在輕薄的宣紙之上,等不到墨乾的時候,白玄蟬斂起攤開的紙張面無表情地丟棄到花架旁的圍爐之中,微弱的星火迅速沾到乾燥的宣紙燃起了火光瞬間吞噬掉紙上娟秀的字跡。 “挺好的習作,你燒了做什麼?”程風起打著哈欠從屋子裡走出來。 “燒了——”白玄蟬冷漠地看著燃燒著的橙黃色火焰,“取暖。”她收回目光垂眸轉到書案前收拾硯臺與毛筆,毫無情緒平淡開口道,“院子裡的玫瑰海棠花開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回西山?” “花開了啊。”睡眼惺忪的程風起揉了揉眼皮,鼻腔中似有若無般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順口說道,“難怪這麼香呢。” “那不是海棠花香。”收拾筆具的白玄蟬抬了抬眼皮,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程風起腳邊的方位,更正道,“你聞到的應該是你腳邊這位少女散發出來的清香,這位少女自從把矢少那輛車撞了之後似乎一蹶不振,鬱悶到現在。” “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屋簷下陶夭夭失魂落魄地蹲在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邊上,見她這副消沉的模樣兒程風起甚至可以看見她頭頂陰雲密佈孤單地下著暴雨,他愣愣地指著這團怨氣問道,“她什麼情況?怎麼還帶這麼大一個行李箱?” 提及這茬兒,白玄蟬一手叉腰一手扶著書案無奈道:“本來是過來投宿我的,說最近不想一個人待著,但是我告訴她我要回家了,死活要和我們一起走,說不想自己一個人住,必須要和我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你沒和她說你是要回西山嗎?” “說了,但是她似乎不知道西山是什麼地方。不信,你看。”為了證明她確實不知道西山是個什麼地方,白玄蟬朝著那團怨氣喊道,“陶夭夭。” 情緒低落的陶夭夭懨懨地轉過頭,白玄蟬繼續道:“我和我先生是回西山,你也要跟去嗎?” “西山是哪兒?不是一座山嗎?我不能去嗎?” 看著她回答時眼中清澈的愚蠢,程風起不禁汗顏,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西山竟然在她口中是這麼潦草的存在,他撓了撓額頭一時間語塞,擺擺手道:“想去就去吧,反正也不差你一個房間,到時候讓江寒找個女僕看著點兒。”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