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深深月光落下,牆邊曇花冉冉盛開,潔白的花瓣綻放於黑暗中妖冶又純潔,夜風拂過留下幽香陣陣,香氣隨著風捲入窗欞的縫隙傳進房內,床榻上的女人睡顏恬靜美好,薄被貼合著肌膚,風過她安逸地翻了個身繼續沉眠。
晨曦的曙光照進屋內,叫早的傭人推門而進只見床榻之上血跡縱橫,尖叫聲霎那間傳遍了整座庭院,驚擾了山間鳥雀齊齊飛走。
當白玄蟬過來時現場已經收拾乾淨了,屍體橫亙在院子中間蓋上了白布,站在屍首旁的宋初沁面色凝重,手指放在唇前牙齒咬著指甲,死者是她的同屋,死亡時間初步斷定是在凌晨時分,那時她正酣睡著,睡得很沉。
比她稍早些到的陸京墨倚在牆邊嘴裡叼了一根菸,見她進來下意識想把煙掐了,白玄蟬先人一步拿過他嘴裡銜著的煙放進自己嘴裡,夾著煙深深吸了兩口,看著奶白色的煙霧從唇齒間彌散開來。
“昨兒我和你睡的,這事兒——”白玄蟬掃了眼身後蓋著白布的屍體,“和我無關。”
凡事發,只要對方與之有關係,就算是點頭之交,白玄蟬在現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自證清白,聽她這番證詞陸京墨輕笑著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恰逢此時西拾從裡面出來,他朝著陸京墨搖搖頭。
監控顯示死者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人在夜裡進去過,從熄燈到早晨僅有死者和宋初沁在屋裡,可調查過後宋初沁是無辜的,她的茶水被人混了大量安眠藥,要不是叫早的傭人她還昏昏沉沉睡著。
至於監控死角,有自然是有的,但想要完全躲避監控走盲區進入她們房間,不僅需要非常人的記憶力去記住每個監控的位置,從中提取盲區,還需要高超的技術,少有破綻,就算露出個衣角都會被抓到。
不排除有人在後期刪除監控,在這個地方有許可權刪除監控的唯有主人家,陸京墨沒無聊到大費周章去害個育兒師,西拾昨晚上出去約會凌晨才回來,白玄蟬當晚有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所以這條線暫時排除。
曾經在陸家老宅也發生過這種懸案,大部分都是不了了之,畢竟就是個下人,無足輕重的傢伙兒,死了就死了,砸錢封住那群家屬的嘴非難事兒,對外封鎖訊息對內嚴加管教,過段時間風聲就消了。
一根菸抽完白玄蟬碾滅了菸蒂準備回去,見她要走陸京墨隨即就跟上,然後在下一刻宋初沁擋住了白玄蟬的路,跪在她身前雙手合十懇求道:“夫人,同屋的死我心有餘悸,惶恐下一個輪到我,煩請夫人可以換個......”
“就住到我隔壁吧。”未等他說完緊隨其後出來的西拾先開了口,他走到宋初沁身旁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扶起,見狀陸京墨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又不經意地掃過宋初沁,最後將目光落在白玄蟬身上,後者不為所動。
“宋初沁,對吧。”白玄蟬諱莫如深地朝她勾了勾唇,墨色的眼瞳直直地看向她,死氣沉沉不禁令人膽寒,一寸寸目光像是剜心的利刃刺過宋初沁的血肉,將她剖開,良久她大赦般點點頭,“搬到主屋吧,如哥哥的話,住他隔壁。”
“謝、謝夫人。”如刀的眼神讓宋初沁亂了心神,這是她第一次與白玄蟬有所交涉,無疑是輸得一敗塗地,能坐上陸夫人這個位置的女人果然非同小可。
“不客氣,這是我做為這一家主母該做的事情。”說到‘一家主母’時白玄蟬著重加了語氣,目光睥睨輕蔑地看著宋初沁,話落她兀自往主屋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後陸京墨緊緊跟上到她身旁牽著她的手。
徒留原處未急著走的西拾拽著她的胳膊,低著頭單手在手機上回資訊,對面的人打字速度極快,他單手回不過來才鬆開了手,兩手拇指敲擊著螢幕漸漸入神,邊聊著天邊往主屋走,全然忘記了先前的事情。
慢悠悠回主屋時陸京墨正準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