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
忽想起那天夜裡,慕花信將一支LSD注射到她體內,藥物來到的影響來勢洶洶,白玄蟬划著粗糙的樹幹,渾然不知指甲斷裂時所受到的強烈痛楚,看著她渾渾噩噩的模樣兒慕花信笑得極度瘮人。
邊笑邊癲狂地在她身上發洩著可悲的怒火,混沌中白玄蟬迷迷糊糊聽不清她帶著惡意辱罵尖叫,可唯獨記住了她說‘白玄蟬你孩子沒了就是活該,你就不該活下來,你當年嗑藥的時候就該去死’。
深惡痛絕的咒罵傳入她的耳朵,撕開了白玄蟬塵封多年的記憶,她在強烈的疼痛中回憶起了那個盛夏所發生的一切,她想起了自己那條被血浸透的淡粉色裙衫,眼前浮現出刺眼的手術燈,記起冰冷的器械進入她的體內帶來的劇烈痛楚。
原來自己空缺的記憶如此痛苦,白玄蟬分不清自己是在悲慼那個無辜早逝的孩子還是在憤怒這無為的世界,她摸到了手邊的碎石,砸向滔滔不絕痛訴著過去的慕花信,這一切發生在她半夢半醒間。
後面她被嘈雜的伐樹聲音吵醒,醒來時發現身下壓著死不瞑目的慕花信,她脫下身上那件沾滿血跡的衝鋒衣丟到她身上,用她看似乾淨的衣角擦拭手上沾染的濃稠血跡,扶著樹幹朝光亮處走去。
走出去的過程中她遇到了陸家尋人的先行部隊,她被護送到外面,疲憊不堪地就地坐在一處算不得平坦的樹墩上,耳畔很嘈雜,真的很嘈雜,腦子漲得不像話,滿腦子全是慕花信罵她咎由自取的話語。
可她沒有錯啊,只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為什麼要怪她,她明明是無辜的,還說自己真的有罪,那自己錯在哪裡,錯在想要活下去嗎?還是錯在——然後她就看見陸京墨走了過來,既然已經錯了,倒不如拉個人墊背。
只不過這次被人按住了,這個當眾下令把她按住的人在私下也再次按住了她,掙扎中她聽見西拾對她說道:“陸京墨可以去死,但你要清楚,他一旦離世你將面臨的是什麼——我不否認對你的感情,哪怕你先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可和他比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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