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南疆私生子?什麼意思?”
“二皇子不是陛下的兒子?真的假的?”
死寂片刻後,金鑾殿如油鍋落水,猛地炸開沸騰起來。
衛九淵面色劇變,他睜大眼睛看向殿外的方向,就見謝霜歌一行人在五色營士兵的護送下快步而來,剛才那一箭,就是謝霜歌射的。
她手持長弓面色冷峻,眼裡似是藏了一團火,目之所及之處,灼人的很。
她一直藏在深閨,很多人都忘了,她曾經很擅弓箭。
梅貴妃受驚不小,此時呼吸平復下來,推開了身邊的宮人,冷眼看著她:“嘉寧公主,本宮還沒和你算賬,你倒先自投羅網了。”
“笑話,本宮何罪之有?揭穿你和衛九淵南疆細作的罪嗎?”謝霜歌面露譏諷。
“公主,你此言何意?”
有大臣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謝霜歌視線落在衛九淵和梅貴妃身上,一抬手,立刻有人押著孟長吉和張萬財上前。
“貴妃梅氏,出身南疆,偽裝身份接近陛下,其時已有身孕,便是衛九淵——他是梅氏與南疆人之子,並非大燕皇室血脈,他們一早就圖謀不軌,多年來殘害忠良結黨營私,意圖顛覆大燕江山,本宮與太子查到線索,找到當年人證,入宮與陛下揭發此二人罪行,卻不料他們已經先一步給陛下下毒,又控制了御林軍和五色營發動兵變,挾持後宮眾人。”
“一派胡言!”梅貴妃厲聲斥道:“分明是你與太子勾結在先,若非如此,陛下為何傳位於淵兒?詔書在此,你還想狡辯?來人——給本宮把她拿下!”
衛九淵上前一步,面色陰沉:“錦衣衛指揮同知及南北鎮撫使皆有不臣之心,罪同謀逆,一併捉拿!”
“是!來人,捉拿逆賊!”
一聲響哨過後,御林軍從四面八方湧來,刀刃雪亮。
叢上雲冷笑一聲拔出繡春刀:“我錦衣衛向來只忠心於陛下一人,爾等宵小之輩欲行不軌還要給別人扣帽子,可笑!”
“今日,我等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殺了你這卑鄙小人!”
錦衣衛齊齊拔刀,殺氣四溢。
疾影樓的殺手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不動聲色的把謝霜歌護在中間。
五色營的人站在最外層,鐵甲泛著冷光,煞氣逼人。
大臣們不知道該幫誰,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有人想趁亂溜走,下一刻就被長刀架在了脖子上。
“啊——你們想做什麼?”
尖叫聲此起彼伏,衛九淵掃了他們一眼,“諸位大人稍安勿躁,在肅清反賊之前,只能委屈你們在金鑾殿待著了。”
群臣頓時怒極,可看著那一柄柄刀,又不敢反抗,只能惶惶不安的等著。
“嘉寧,你現在乖乖束手就擒,到我身邊來,我還能留你一命,過去種種既往不咎。”
衛九淵負手而立,站在金鑾殿門口,似乎半點沒把她放在眼裡。
謝霜歌嗤笑一聲,看著圍上來的御林軍厲聲喝問:“你們吃著皇室俸祿,卻為南疆做走狗,你們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有些人別開了臉,卻硬是沒有退後,更有甚者死鴨子嘴硬道:“你所言不過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謝霜歌心徹底冷了下來,這些人留不得了。
“不論你如何狡辯,詔書在此,這皇位就是我兒的,他坐不得,難道你能坐?”
謝霜歌倒退數步躲開御林軍的攻擊,從身後的辛止手中接過一樣東西,高高的舉了起來。
“詔書?可笑至極,沒有傳國玉璽的印,禪位詔書就是假的。”
烏雲漸散,一束陽光剛好打在她掌心,照的玉璽通透明亮,盤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