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小老闆的親人還沒有轉世投胎，還能收到這些祭品。不過有點奇怪，一般來說鬼門已開，若是陽世還有親人祭拜相邀的，他們也還是有可能回來看看的。為什麼此刻卻沒有出現呢？

對了，今天七月十四，謝必安應該會有空過來拜會小老闆了。不知道小老闆會有什麼反應呢？感覺會很好玩。

「這都快八點了，月亮也出來了，怎麼表演還沒有開始啊？」白芍在一邊嘀嘀咕咕，懷疑小老闆是不是驢他。

「急什麼，你不是說會重複好幾遍嗎？一會夠你看的。」白藥敲了弟弟一個腦瓜崩。

確定火星都滅了之後，爺孫兩才收拾好了剩下的東西往回走。只餘下香還在緩緩燃燒，焚化的殘渣明天早上再來收拾。

「我先回院子休息去了，今天早點睡。」付爺爺想起了老伴，想起了兒子兒媳，想要自己靜靜。

「嗯，我知道，我送你回去休息。」付明點點頭，在他的記憶裡。最初的時候，逢年過節爺爺唸叨的都是他沒見過面的奶奶。自從父母過世之後，爺爺唸叨的人又多了兩個。特別是清明、中元，爺爺的情緒都會特別低落，想要獨自一個人呆一晚上。

他也習慣了，有些悲傷沒法勸。

將老爺子送回了院子，付明走到荷塘邊長長的嘆了口氣。以前他也會很難過，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會懷念，但是已經不會傷心了。

「你還好吧？」吳景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付明回頭一看，吳景天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沒什麼大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容。

「不想笑可以不用笑，你其實可以隨心所欲。」吳景天緩緩走過來，在白色的霧氣中如夢似幻，仿若謫仙。

嗯？！白色霧氣？呃……表演開始了？付明發現場景不太對，立刻轉頭看向了湖面。白色的霧氣瀰漫開來，湖邊的建築群都變得若隱若現來。哇！這麼聲勢浩大的嗎？只一眨眼的功夫，遮天蔽月。

「今天的表演好像很不一般，是什麼節目？」吳景天已經走到了付明身後，看著四處白茫茫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節目都是隨機出現，好像有108個表演。」付明搖了搖頭，往主樓那邊看去。啥也看不見，天地蒼茫好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呼——』大風吹起，霧氣翻滾，付明覺得自己彷彿站在雲端，看雲舒雲卷。但是風越來越大，他開始有些站立不穩。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靠進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

付明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投了誰的懷。立刻像是被燙到一般跳了起來，漲紅臉結結巴巴開口。「對……對不起……剛剛……風太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臉紅，就莫名的有些心虛。

「沒關係，我知道。」吳景天淡淡回應，似乎並不介意。

付明摸了摸鼻子，退了小半步和吳景天肩並肩站著。

隨著大風颳過，厚重的白霧漸漸散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燈火通明的長街。古色古香的建築，紙糊的窗後亮著溫暖的光。掛在廊下簷角門前的紅色燈籠隨風搖擺，攪亂了一地的燈影。

長街的左邊盡頭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長街的右邊盡頭是巍峨的城牆和緊閉的城門。城牆上立著一根根掛著燈籠串的杆子，城門上的城樓屋簷下也掛著長長的燈籠串。垛口處也有長長的紅色燈籠串垂下，將城牆裝點得燈火通明。

「小老闆！哥——」

「老闆！」

聽見有人呼喊，付明循聲看去，看到了對街右斜對角的白芍白藥姐弟。白芍正向他們這邊擺手打招呼，付明目測他們之間相隔起碼有五十米，這不科學！！

「老闆，這裡這裡！」到處都是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