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抓著手裡給孩子買的小玩意照著大堯光潔的頭上重重地砸過去,罵了一句:「你他孃的放屁,再說這種昏話我沒你這個兄弟。我知道你動心思了,別的不管你,那種女人別去招惹。能在那種吃人地方活下來的人,腦子都轉的快,就你這顆榆木疙瘩三個都能給你劈乾淨了,長點心眼。而且你哥我現在有妻有子,誰稀罕那些玩意兒,我可吃不消你嫂子揪我耳朵跟罵仇人似的罵我。」
大堯垂著頭想了想,再抬頭時臉上帶著笑,應道:「哥說的話準沒錯,我聽歌的。」心裡閃過那一抹鮮紅嬌俏的身影,心湖忍不住泛起一陣漣漪。
陸良買齊了東西和一幫兄弟們坐在一起喝酒,笑著和楊金說:「咱再走兩趟,南邊的路還是楊哥熟,我想跟你去一趟。」
第九十一章
天下所有城郡若說富哪能富得過江南?且較於北地的苦寒,江南繁花似錦,即便冬天也溫柔許多,更何況如今眼前就有一個能助他成事之人,陸良怎麼捨得放開到嘴邊的肉?且南邊地域遼闊,物產豐厚,兄弟們都是吃苦膽大之人,這方富貴總要一起享才是。
楊金灌進一杯酒,這才看著陸良說:「不說你能不能接得下南下的買賣,單說你家娘子,你還有心思往外面跑?也不怕落了埋怨。」
陸良食指摩挲著杯沿,好一會兒才笑道:「天下間的事哪都能如人願,忍一忍就過去了,等過了這兩年,就好了。」
陸良這一句話說得輕鬆,心裡卻被刀子劃一樣難受,但是人若是隻知貪念那點溫暖又能有什麼出息?他知道花月能明白他,所以才敢做這個決定。有些事情不能拖,他要從城中的正經鏢局手裡搶肉吃,只有靠在北疆積攢的這點口碑,不然戰事停後那些將士得空收拾路上的這些土匪,到時候水流長長,還有他們這些人什麼事?
這一次回去花月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她的氣色很好,漂亮的臉蛋白裡透紅,瞧著又長了些肉,他晚上悄悄地捏了捏,又軟又滑摸起來很舒服。在外面這麼長時間,回到家那股饞意卻是憋不住了,花月不樂意怕傷著孩子,陸良卻是想盡了法子,在她的手底下鬆快了些。
兩人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陸良說起自己要往南邊走的事,花月只是輕輕應了聲,南方從古到現代都是經濟發展最快的地方,陸良心生嚮往也並不稀奇,只聽他說:「北疆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也不知道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我自己倒是盼著它能長些,啊呀,你幹什麼掐我……」
花月啐了他一口:「什麼人,要是把你這話擱到那地方去,看人們不劈死你,你也別太貪了,還是穩著些來。」
陸良摸了一把腰上,肯定有黑青了,不死心地繼續把那娘倆抱在懷裡:「我倒是有心思把今年給走下來……順便再看看有誰家願意給我往南邊走的買賣,也就這兩年,把底子打結實了就好了。」
兩人在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從白天到黑夜,只要一眨眼的功夫,花月又得看著他收拾行囊離開,他被曬黑了,身姿更加挺拔有力,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溫柔憐愛,至於劉洪濤和那個倩娘找上門的事她沒有告訴他,這些個破事沒什麼值得他操心的。
倩孃的事,大堯雖然打消了那種念頭,可心裡還是惦記著,聽說花樓裡一早就等了許多帶著銀子來搶著與倩娘共度的人,只是等到天都快黑了卻也沒見人出來,臨末有個丫頭出來說自家姑娘身子不適,讓一幫等著的客人先回,此後更是不了了之。難得的是竟無人抱怨,難摘下的頭牌人們更願意被吊著,而不想她變得同尋常女子一般。
倩娘這般任性的做法自然被老鴇數落的狗血淋頭,她半句都未聽進去,只是恨那陸良鐵石心腸,那次在路上撞見他,她負氣地在他耳邊撂下這麼一句話,本以為他能抬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