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昊從門縫中望出去,見一個二十出頭的清秀婦人正站在那婆子身邊,手裡拄著一個柺杖,聽見那婆子這麼說,只黯然的低下頭,拄著柺杖,慢慢的走開了。
不一會兒,柴房的門開了一個口子,從外頭遞進來一碗飯,只聽咯吱一聲,那門又飛快的關上了。
周天昊靠到門背後,聽見外頭那婆子又洗起了碗,只開口道:“大娘,我的手還被綁著呢,怎麼吃飯?”
“那你就躺下來趴著吃。”
“趴著吃怎麼能吃到呢?難道別的被關在這兒的人,也都是這麼吃的?”
那婆子聽了,只呵呵冷笑了一聲道:“關在這兒的人倒是不少,只是他們可沒你這樣好胃口,還要吃要喝的,你還是頭一個要飯吃的呢!”
周天昊聽那婆子這麼說,嘴角澀然一笑,單手拿起那碗,往地上一砸,只聽哐噹一聲,地上已經多了一堆碎片,周天昊假裝驚呼道:“不好了,飯碗被我給打翻了。”
那婆子也不生氣,還取笑道:“叫你趴著吃你不肯,好好的一碗飯都被你打了,你知道這年頭一碗米飯要多少銀子嗎?活該你們這群天天雞鴨魚肉的少爺要受受這種罪才好……”那婆子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後背一酸,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周天昊將那婆子拖到柴房裡頭,將門掩上,一個飛身上了房頂。
早上和那一群人上山的時候,周天昊早就留意過了,雖然這山寨中大約只有十五六間房子,但一路上隱形哨卡不斷,那些隱秘在叢林中的木屋小樓、還有放眼望去有些格格不入的訊息樹,都是預示著這是一個成熟的山寨。
可那些在廚房打雜的婆子,又分明就是普通的村婦,這一時讓周天昊有些想不明白了。周天昊正要跳下屋頂,忽然覺得肩上一緊,他身子猛然往下一沉,一個翻身拖著背後的人一起摔到地上。
“快說,你到底是誰,混到我們寨中,做什麼?”
周天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和蕭老大糾纏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笑道:“不是你們把我捆了來的嗎?怎麼說是我混進來的呢?你這話說的可就有失偏頗了。”
蕭老大朗聲一笑,和周天昊一氣打了五六十招,兩人並不分勝負,反倒越發遊刃有餘,不疾不徐的切磋了起來,只開口道:“不管你是誰,等謝家的銀子送來了,你就可以走了,只是現在,你還走不了!”
蕭老大話音剛落,忽然使出了全力,和周天昊再次快速糾纏到了一起。周天昊一躍而起,兩人在屋頂有展開一番爭鬥。這時候周天昊身子一閃,單手接住從地面上飛來了一個石塊,一轉手丟出去,只聽見遠處一聲哀嚎,趙老四捂著額頭從牆根後跌出來。
蕭老大見聞,只連忙收招,走到趙老四面前道:“老四,我說了多少次,不能背後偷襲,你怎麼又犯了老毛病!”
周天昊反倒笑了起來,只開口道:“背後偷襲也是一種本事,只是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而已。”
蕭老大拉開趙老四的手,見他額頭上只多了一塊青紫,並未傷到皮肉,也知道周天昊是手下留情,只拱手道:“這位小兄弟身手了得,蕭某佩服。”
周天昊雙手負背,轉身朝蕭老大笑了笑道:“蕭寨主,有酒嗎?”
青龍寨聚義堂中,蕭老大親自為周天昊斟滿一杯酒,兩人舉杯碰相碰,繼而一飲而盡。蕭老大笑著道:“沒想到陸兄弟的酒量竟也如此之好,真是讓人佩服啊!”
周天昊將嗆人的酒灌下喉中,只開口道:“我母親說過,要像英雄一樣喝酒,要像勇士一樣生活,要像鬥士一樣前進。”
蕭老大聞言,只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令尊說的很對,可大多數人,只能像蝸牛一樣活著,躲在自己的殼中,跑不出去。”
周天昊淡然一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