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說了些什麼?”
“其他的倒也沒說,只是表彰了我們謝家,說是年頭做的那五千件棉襖已經到了前線了,這會子將士們都穿上了,還說讓別人家也跟我們家學一學,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不然這要是大雍沒了,大傢伙一起樹倒猢猻散的,就沒意思了。”
謝玉嬌聽了這些,心裡頭直樂呵,康廣壽不愧是狀元呢!這話說的,倒是把謝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只怕還有人背地裡罵人呢!說謝家就喜歡充好人,連累一群道友。
謝玉嬌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道:“康大人說的有道理啊,大家都是大雍子民,出一些力也是應該的,今年冬天這麼冷,將士們要是沒有棉襖穿,凍病了,到底沒力氣打仗,也就不能保家衛國了。”
劉福根一時沒鬧明白謝玉嬌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靜靜的聽下去,只聽她繼續道:“不過馬上就開春了,現在做棉襖也來不及了,只是康大人都表彰了我們謝家,這不出一些銀子似乎也說不過去,這樣吧,你把方才那張單子上,值錢的幾樣東西都去了,換成一千匹的白棉布,給康大人送過去。”
去年棉花豐收,棉布的價格下來好許多,謝玉嬌這會子送去棉布,下次康廣壽也不好意思來要棉襖了。這樣一來,既剩下了銀子,又剩下了人力物力,這做棉襖的事情,實在不是人乾的啊。謝玉嬌想起大夏天抱著棉襖揣棉花的事情,還覺得頭上冒汗呢!
“大小姐,康大人能要棉布嗎?”劉福根這會兒倒是有些疑惑了,這聽說捐糧食捐衣服的,沒見過捐棉布的,萬一東西送過去了又給退回來,這棉布也不好銷,倒是要虧本了。
謝玉嬌便笑著道:“二管家,你放心好了,這仗打了有兩三年了吧,還不知道前線有多少死傷呢,這棉布都是好的,到時候熱水洗一洗,太陽底下曬一曬,那可是包紮傷口的好東西,我上回聽舅舅說,這些東西都是戶部在民間採購的,銀子都讓那些皇商賺去了,分明只有幾兩銀子一匹的棉布,到了那群人手中,就變成幾十兩銀子了,我偏就送一些過去,看他們上頭敢說這個不值錢?”
劉福根哪裡有這等見識,且謝家也沒做朝廷的生意,見謝玉嬌這麼說,便也點頭應了。
卻說千里之外的北邊,這時候正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山裡下過了雪,越發就陰冷了幾分,大軍的帳篷稀稀落落的排開。周天昊和幾個將士正圍著這一帶的地形圖比劃,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條小道,可以繞去韃子的後方,給韃子來一個出其不意的進攻。
可這北地嚴寒,帳篷裡雖然燃著火爐,到底擋不住外頭的寒風,周天昊一臉打了幾個噴嚏,身後的副將急忙送了一個手爐上去,周天昊臉色陰沉的看著一眾鼻涕橫流的將士們,問道:“棉襖都分下去了嗎?”
那副將聞言,只點頭道:“已經分下去了,等將士們分完了,多了就留給王爺和幾位將軍。”
原來周天昊雖然年紀輕,可他也不甘落於人後,一想到將士們都是為了大雍賣命的,他再冷也要扛著,這一批棉衣不過五千件,他下面的將士都不止這個數了,所以便咬著牙,要等每個將士都有了棉衣穿,他才肯穿上棉衣。
幾個將軍瞧見小王爺都這樣頂著,他們更不好意思喊冷了,所以這零下幾十度的天氣,大家還跟以前一樣秋衣秋褲的,只是這鼻子實在有些不聽話,是不是要溜出幾條小蚯蚓來。
周天昊抬起頭,看了眾人一眼,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沒必要逞這個能的時候,外頭小兵抱著幾件棉襖,從外面進來,呵出一團白氣來:“將士們都有棉襖穿了,這些是留給將軍們和小王爺的。”
周天昊從來不知道,自己身為大雍的王爺,居然會對著一件縫製的這樣拙劣的棉襖咽口水。他剛上戰場的時候錦衣華服,臉上白的連個鬍渣都沒有,這才幾個月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