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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了八成功力,而且使上了“隔物傳功”的上乘內功,那麻衣道人的虎口便如給人用利錐刺了一下似的,登時虎口裂開,血流如注,他的功力也確是不凡,居然未給震倒,呼的一聲,長劍脫手擲出,直向江海天的咽喉飛來。

江海天焉能給他刺中,一個盤龍繞步,便即閃開,但那麻衣道人亦已趁此時機,逃出柴房去了。

江海天叫道:“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何以要暗算我,須得講出個道理來!”飛步上前,那少女剛跑到門口。江海天的五指已搭上她的肩頭。

那少女斥道:“你好無禮!”肩頭一沉,倏地回身,朝著江海天的胸口便是一掌。江海天這一抓若然抓下,本來可以將那少女抓牢,但他給這少女一斥,不由得心頭突然一跳,想道。“不錯,她到底是個年輕的女子,我豈可抓她的酥胸?”那少女的武功不在麻衣道人之下,江海天稍一猶疑,已給她一掌打中,那少女“哎喲”一聲,被他護體神功所震,摔出門外,連忙爬起身來飛逃。

江海天給她重重打了一掌,雖未受傷,也給打得眼冒金星,蹌蹌踉踉的退了幾步。

那對老夫婦輕功較差,還未曾跑遠,江海天站穩腳步,定了定神,揚聲叫道:“喂,你為什麼用毒酒害我?不說明白,可休想逃?”他腳尖一點,登時如箭高弦,只一抓就把那“馬老大”抓住!

那老頭殺豬般的大叫一聲,一對白滲滲的眼珠似金魚般的凸出來。江海天雖然不像他父親多嘴,但忠厚的性格,卻是和父親。一樣,見那老頭痛楚的神情,想起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不由得心中不忍,同時也有點害怕,不知不覺的便放鬆了手指。那老頭暮地掙脫,五指用力的在江海天的胸口一插。這一插正是死穴“漩璣穴”的部位!

江海天有巔倒穴道的功夫,當然不會斃命,但聽得“哆”的一聲,那馬老大卻給他的護體神功震翻,跌出了三丈開外。

可是,由於江海天沒有防備,而敵人用的又是重手法點穴,因此江海天雖沒受傷,但也感到渾身麻軟,掙扎了好一會子,才爬得起來。那老婆婆見丈大被江海天震得發昏,救大緊要,哪裡還敢再去惹他?待到江海天能夠舉步之時,那老婆婆早已背了大夫,跑得遠了。

江海天調勻了氣息,迴轉柴房,取回寶劍,背起行囊,這時已是天色微明,東方發白的時分。他那匹坐騎早已不見,大約是那馬老大夜間騎去報訊,就沒有再騎回來,江海天只好徒步登程。

曠野無人,只草地上留下許多凌亂的足印,江海天踏著那些人的足印,想起昨晚的種種怪事,恍如做了一場惡夢。自己和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大打一場,到底那些人為甚麼要暗算他,兀自還是一個謎。

江海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到底還是外婆的說話對了,外婆說人心險惡,果然不錯!”

但他隨即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爹爹的話也不錯。他說人之初,性本善,人人本來都是好的。只要你拿出良心對人,別人也會拿出良心對你。那歐陽姑娘起初不是想害我的嗎?到頭來卻還是她拿出解藥,救了我的性命。”

江海夭初出江湖,第一次就碰上了這種怪事,幾乎糊里糊塗的送了性命,究竟爹爹的話對?還是外婆的話對?或者是他們二人的話都有點對也有點不對?江海天越想越是迷茫,只覺得世問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

江海天不會飲酒,昨晚強飲了半壺毒酒,餘毒雖已消除,酒憊還有幾分,他想起了歐陽婉這樣可愛的姑娘,卻誤入歧途,不禁為她可憐,也為她可惜。十六七歲的少年,本來易生感慨,江海天的性格,從他父親那兒接受了善良和誠樸,也從師父金世遺那兒,接受了幾分豪放疏狂,這時心有所觸,浮想連翩,禁不住仰天長嘯,朗聲吟道:“任他濁浪高千丈,我自青蓮不染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