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被果東從外面纏上了膠布。
出不來,床頭櫃裡的東西開始變得暴躁,抓撓的聲音變得刺耳而尖長。
聽著那聲音,果東躺平,他屁股後面無形的大尾巴都翹了起來,無法讀條他看他還怎麼放技能?
櫃子裡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暴躁,到後面果東甚至都聽出幾分氣急敗壞。
大概是真的被氣到,櫃子裡的東西氣急敗壞了片刻後突然安靜下來,就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黑暗中一片寂靜。
果東放平緩呼吸,靜靜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就在果東以為那東西被氣到自閉了時,洗手間緊閉的房門突然發出一陣細長酸掉牙的「吱呀」聲響。
隨著那聲音的響起,房門緩緩開啟,一股瘮人的陰氣從門口的方向蔓延開,把整間屋子都籠罩其中。
夜更黑,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黑,瀰漫充滿整間屋子的還有一股徹骨的寒氣。
寒氣由陰氣構成,但又有所不同,那感覺就像是身處於無人之地的森林當中,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冷,枯枝腐葉腐爛的味道,樹林間的水汽,夜風,隱約之間甚至還能聽見樹葉沙沙的聲音。
果東被子下的手一把握住陳然的手,後者幾乎立刻清醒過來。
陳然閉著眼沒有睜開眼,只是在被子下回握果東的手,告訴果東他已經清醒。
感覺著掌心裡陳然手上的溫度,果東有瞬間地走神。
就這片刻的時間,廁所的門已經開啟大半,一個身材高挑修長到可怕的「人」,彎著腰從門框後探出頭來。
他緩緩來到外面,環視四周一圈後,他向著幾人而來。
果東微微睜開眼,用眼縫間的一點點縫隙去看外面的情況,模模糊糊之間,他看見那東西走到他們腳邊。
走過陳楓身邊時,那東西步伐停頓片刻,旋即還是選擇走向果東。
在果東的腳邊一米開外站定,他開始緩緩彎腰,如同之前一般要看著果東。
隨著那東西的靠近,果東清楚的感覺到那如同烙鐵般灼人的視線。那東西似乎知道他還醒著,所以直直盯著他的眼睛看。
果東閉上眼,他握緊陳然的手,陳然也握著他的手,但陳然的力道寬厚而溫柔,陳然顯然並不能感覺到他們面前的那東西。
果東有瞬間的疑惑,陳然明明能感覺到鬼的存在,甚至不輸給紅影的鬼他都能察覺到,為什麼這東西他卻察覺不了,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果東深吸一口氣,他放開陳然的手,他作勢就要睜開眼坐起來。
陳然他們看不見察覺不到這東西,何談對付?
但只要他看見這東西,陳然就能確認這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至少能確認方位。
按照之前兩次的經驗來看,這東西必須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定身的效果才能維持,就好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只是規則略有不同。
他相信陳然,只要給陳然機會,陳然肯定會有辦法對付那東西!
果東下定決心,一咬牙就準備睜開眼坐起來,他剛一動,身旁躺著的陳然就猛的一個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陳然壓住他,不讓他起來,同時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陳然知道果東想做什麼,他很高興果東能相信他,但他卻賭不起,他已經只剩下果東一個。
他的父母,孫吳哥哥一家,甚至就連孫吳,他已經一無所有,只剩下果東。
隨著兩人這一動,那東西幾乎是同時動了起來。
那東西不知怎麼做到的,從原本距離果東腳邊一米之外的距離,一下就瞬移到了果東身旁。
他站在果東左手邊的位置,以詭異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