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條街上,嚴格來說應該是個小區,但這小區屬於半商業小區,樓上雖然住著人,但樓下卻是店鋪和來往的客人。
「我在跟你說話!」陳然氣到恨不得把果東的腦袋砸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
果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這刀裡進來之後就再也沒人出去過,他進來就等於送死。
他要是真的害死果東……
「嘿嘿。」果東傻笑。
他臉頰髒兮兮的,滿是灰塵,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一點沒有害怕或者知錯的後悔,反而帶著幾分小確幸和開心。
看著果東那傻乎乎的模樣,陳然愈發覺得腦仁突突直跳,腦子都快炸掉。他咬牙切齒,但咬牙切齒之下又滿滿的都是複雜,果東本可以不用管他,他那時候明明都已經把果東推開。
「笨蛋。」陳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站穩,他向果東伸出手。
動作間看見果東腿上躺著的兔子,他愣了一瞬。
果東伸手過去,要借著陳然的力道站起來。他才一動,身體就不由輕僵,他之前後跨踩在樓梯上的腳趾傳來錐心的疼痛。
腳趾縫隙之間和腳心裡是溫暖濕滑的觸感,不用看果東也知道,他大拇指的腳趾甲肯定已經整個裂開。
「怎麼?」陳然察覺。
「沒事。」果東動動腳踝,「穿著這拖鞋走路不習慣。」拖鞋去陳然家的。
陳然看了眼,事出突然,果東穿著拖鞋,他則光著腳。
站起來後,果東又彎腰把地上的兔子也撿了起來,抱在懷中。
做完這些,他剛準備再打量四周,陳然眉頭就皺起,他看向身後其中一棟臨街的房子,臉色極其難看。
「怎麼了?」果東無視腳趾間的疼痛,跨前一步和陳然並肩。
隨著他的動作以及問話,四周不少人看了過來。
此時時間還早,約莫早上九點多,朝陽剛把空氣中的水汽烤乾,取而代之的是冬季陽光下的溫暖氣息。
這條街很熱鬧,但也並不是那種特別繁華的商業街。這條街上更多的是賣早點、茶飲的小吃店,店面都不大但卻格外的溫馨。
兩人背後就是一家麵包店,朝陽打在透明的櫥窗上讓整家店面顯得格外溫馨,空氣中則是濃鬱的麵包剛出爐時的香氣。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是趕早高峰要上班的人。
這樣忙碌的街道上,果東卻一身棉質的柔軟t恤睡衣,懷裡還有隻特別怪異的兔子,陳然則是白色襯衫款式的睡衣,還光著腳,自然吸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這個地方……」陳然低喃。
「你認識……」果東到了嘴邊的問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陳然拉著走向一旁的巷道。
巷道是兩大棟房子中間的過道。陽光照射不進來,再加上這邊的街道已經有些年頭,巷道中兩邊牆角的位置不可避免地長了些青苔。
陳然似乎要躲什麼人,進了巷道之後他又帶著果東往裡走了一段,然後才停下。
他回頭,朝著巷道之外看去。
果東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巷道外行人來來往往,那些人走動的速度並不快,但因為巷道狹窄的原因,他們只能匆匆瞥見那些人一眼。
果東看了會,就想回頭詢問陳然怎麼回事,卻發覺陳然在緊張。
果東連忙回頭看向巷道口。
「那小子肯定還在睡……」
「難得的星期天,晚點就晚點,就讓他再睡會吧。」
「你就知道寵他,弄得我這個當媽的就好像是個惡人似的……」
一男一女一對夫妻說笑著走過巷道口。
男的走在前面,女的走在後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