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只要兩人的眼睛對上,那陳然肯定馬上就會變得不能動。
他之前見過這東西兩回,一次是櫃子裡,對上了眼,一次是茶几旁,那次他沒看見眼睛。第一次他立刻就不能動第二次他卻可以動,其中的原因只能是因為對上了眼。
果東不動,那東西也不動。
被果東擼了肚子的兔子見果東沒了動作,乖乖躺好,只一隻爪爪握住果東自然垂下的手指。
黑暗中一片寂靜。
一夜中最黑的時候往往不是深夜,而是太陽快要升起前兩三小時時,果東看著投落在自己身上的影子被黑暗同化,然後又在黑暗當中顯現。
直到大概四點多,街道上都隱約有人活動的聲音傳來,那東西才再次有了動靜。
他重新回到櫃子,然後把櫃子向著裡面拉去。
聽見櫃門關好的聲音,果東僵硬地躺了一夜的身體總算得以放鬆,他才一動,陳然立刻睜開眼。
睜開眼,見果東醒著,睡得有些迷糊的陳然一雙眼很快就清明,「怎麼了?」
果東回過頭去,看向身後的床頭櫃。
床頭櫃如同他睡之前般合攏,不見任何異常。
果東蹙眉,猶豫一瞬,硬著頭皮微微拉開一條縫。他沒有直接朝著抽屜中間看去,而是從一側角落緩緩移動視線,他戒備著,一有不對就立刻停下。
他從抽屜這頭看到那頭,卻沒看見任何東西,抽屜裡除了他藏的紗布和鞋套空空蕩蕩,也並不見任何指甲印。
看見果東這舉動,陳然已然明白過來。
他拿了習慣性放在身邊的刀下床,他如同之前的莫然一般直接把整個床頭櫃都放倒,試圖看出些什麼。但不管他們怎麼檢視,櫃子裡都空空蕩蕩。
「你怎麼不叫醒我?」陳然回頭,看見果東又是那副全身都發麻不敢動彈的模樣,他喉嚨一緊。
果東眨巴眨巴眼睛,「看你睡得那麼香,我捨不得。」
除了怕陳然和那東西對上眼的顧慮,果東也不得不考慮另一件事,那就是連兔子都無法察覺的那東西,陳然真地對付得了嗎?
甚至,他對付得了嗎?
果東並不想自我懷疑,可這麼久以來,他確實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存在。
陳然臉色變得怪異,像是驚訝又像是嫌棄,極其複雜。
憋了半天,陳然最終什麼也沒說。
恰好這時客廳也傳來動靜,陳然索性向著門外而去。
陳楓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提前起床溫粥,小陳然今天要讀書。
見陳然和果東也醒來,陳楓略有些驚訝,「這麼早?」
「我幫忙。」陳然走進廚房。
陳楓本能的就要張嘴拒絕,哪有讓客人進廚房的道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看看比他都還高些的陳然,神情複雜。
「就煮粥?」陳然問。
「嗯?嗯……等下熱下剩菜再煎兩個蛋就好。」陳楓道。
陳然熟練地淘米,然後把鍋放進電飯煲,插電。
看著這一幕,陳楓撓撓頭,找話說,「你經常煮飯?」
「嗯。」陳然悶聲道。
「自己煮飯挺好,衛生。」陳楓蹙著眉,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能讓自己表情看著不那麼奇怪。
果東看不下去,僵硬地挪到沙發前坐下的他告狀,「他天天煮麵條。」
陳然煮了兩次飯給他吃,兩次都是麵條,雖然陳然手藝不錯,但也改不了兩次都是麵條的事實。
陳然聞言,立刻兇巴巴地瞪了回去,那眼神像是在說果東再多嘴就麵條都不給果東吃。
陳楓訝然,他看看果東,又看看陳然,「……也別總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