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依舊是他之前那把，卻也已經不同，它的刀柄變成了和刀身完全連在一起渾然一體的黑色骨節，刀刃比之前也更長更加鋒利，散發著森森寒氣，他用得也更加順手。

趁著四周沒人，果東正和揹包拉鏈下的小兔子對視，要摸摸它腦袋，陳然的刀刃就已至他脖頸間。

他本能抬頭看去，看清楚陳然那張臉的瞬間他心口狠狠一滯，腦子都有瞬間地發懵。

他雖然早就已經想過無數次陳然知道他是鬼之後會砍了他的場景，但那都只是想想。

果東跨前一步，一把握住陳然的手腕。

他一套動作極快，快到就連陳然都驚訝。

「你幹嗎？」果東用力握住陳然還在往他脖子砍來的手腕，炸著毛問。

果東想要無視心中那份酸楚感，可那酸楚感卻反噬變得愈發強烈，幾乎要把他吞沒。

因為認出是他，陳然一點沒有收了力道的意圖，反而是繼續往下砍，力道大到果東都不得不跟著用力。

見沒辦法「不小心」砍到面前的人，陳然咂舌，手上那力道卻一點沒松，他手背上青筋都爆起，「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跟著我幹嗎？」

果東手背上青筋也暴起，他用力握住陳然的手腕，努力不讓自己被陳然砍到，「誰說我跟著你了？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愛走哪走哪！」

果東努力說服陳然並不知道他就是他，所以才砍他，可這藉口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陳然不知道他就是他所以就想砍了他……

陳然認識的那個果東本來就不是完整的他，現在的他才是。

陳然討厭他。

陳然討厭完整的他，甚至恨不得砍了他。

果東生氣，很生氣，生氣的同時他心中那酸楚感也愈發濃鬱，濃鬱到他都喘不過氣來，他明明就不需要呼吸卻還是被窒息感包圍。

陳然冷笑，手上再用力。

果東趕緊握住陳然的手腕。

果東正用力，正要把陳然的手腕推回去，動作間他就察覺到一件事情，陳然最近是不是瘦了？他的手腕好像比以前要細了。

果東注意力轉移，他捏著手中陳然手腕的手指本能輕動，撫摸陳然手腕上的關節。

陳然常年用刀，常年鍛鍊，身上不見絲毫的贅肉，他的雙手骨節也格外的明顯修長，連著手腕也十分漂亮，細細長長，手感很好。

果東正走神，眼角餘光就瞥見陳然那雙已經開始冒火的眼。

「放開！」察覺到手腕上的小動作，陳然咬牙切齒。

「哦。」果東嘴上應著，手上卻沒鬆開，他指腹故意又在陳然手腕的骨節上輕輕撫摸了下。

陳然不讓他摸，他非要摸！

他本來就這麼壞，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陳然要討厭就討厭吧！

察覺到果東的小動作，陳然喉間心口的位置本能輕顫，同時他也愈發火大，眼中滿是殺意。

見陳然真的生氣，看見他眼中的冰冷，果東本能洩力。

他鬆開手的瞬間立刻又回握過去，重新把陳然的手腕抓住，因為陳然手裡的刀已經又朝著他砍來，這次比之前更加氣勢洶洶。

果東心口作疼，薄唇卻勾起，輪廓深邃的眉眼本能微微壓下，眼中透露出幾分危險的光，「幹嗎？」

「放開！」陳然咬牙切齒。

果東看看陳然，再看看都已經到自己腦門上的刀，他挑眉，明明就是陳然自己湊過來的，是陳然要砍他！

陳然用力拉扯自己的手腕，果東順勢放開。

兩人拉開距離，陳然狠狠瞪了身後的瘋子一眼，收刀入鞘。

做完這些，陳然轉身向前走去。

陳然才一動，身後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