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老張,最近省裡的風聲…”
張惜明摩挲著頭皮,緩聲道:“我知道。可是,學平秘書長,有些人挑唆流氓混混,激怒張問曉去高速公路上飆車,這是什麼行為?這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
說到最後,張惜明的語氣不自覺地高亢起來。
李學平說道:“理解。老張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
再說下去,張惜明估計就要點名了。據說,這件事和襄水市委副書記寧元昌有關。
張惜明可能也覺得語氣有些激烈,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學平秘書長,我情緒不太好。”
李學平點點頭,說道:“還是要穩一穩。江州那邊做出結論:劉家增的問題和顧日輝沒有關係。”
張惜明沉默了一會,艱澀的道:“我明白。”
他去中…央黨校的學習機會並非是平白得。據說就是和劉家增的案子有關。而現在江州市副市長顧日輝沒有沾上劉家增的案子,他去京城進修的機會將會趨於無限小。
其實去不去黨校進修和晉升沒有多大關係。但是官場之上往往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並不具備具體的意義,而是一種風向標。
如果去不了中…央黨校的中青班。那麼就算周副書記退二線,那個省委常委的名額不一定能落不到他頭上來。有些人肯定會趁勢而動。在楚北省。他並非沒有競爭對手。
宋書記在省裡應該也很難吧!
掛了電話,李學平輕輕的嘆了口氣。以他多年的宦海生涯來看。張惜明這次去中…央黨校學習的機會恐怕要沒了。升任省委常委的機會大概也很小。
可惜了。
夜雨悽迷。車過徐華路的時候,昏黃的路燈下幾輛小車疾馳而過。水花濺到車窗玻璃上。陸景的視線被阻,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他剛剛去江州市委常委院裡見了大哥。就襄水的事情向大哥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襄水的事情明天就會有一個定論。
臨走時,大哥笑著說,“省委書記的意思不是那麼好違背的。”不過語氣卻是輕鬆的很。
一路琢磨著大哥的話,車到景華公寓。
陸景和開車送他的周興動說了一聲,準備上樓,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笑道:“周哥。你和建業第一醫院的那位劉護士進展的如何?”
周興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前段時間和曾紅英調了幾天班,陪著來江州旅遊的劉玉玩了幾天。
陸景就笑,“最多一週吧,我就會去建業。到時候你和曾姐協商好。”襄水的事情明天定下來,一週的時間足以看清後續的形勢。估計到時候寧方則也會放出來。
周興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景少,謝謝。”
陸景笑著擺擺手,和周興動閒聊了幾句。坐電梯到14樓。剛出電梯,手機便響起來。
“陸景。我問問我怎麼去景華報道。我在雲春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電話裡傳來明雪明快的聲音。
陸景按了門鈴,就站在門外打電話,笑道:“你還怕我賴賬啊?”
明雪輕笑,半真半假的說道:“你不會真賴賬吧?”
說實話。她心裡還真有點擔心。她和姑姑只是晚了陸景一天下九眉山,襄水搞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她十分清楚。
寧方則真是聽了她的話。製造了一場車禍,把張問曉弄進了醫院。很明顯陸景在襄水的一系列動作都是有計劃的。但凡。控制慾強一點的男人,通常是不喜歡計劃外的因素的。
她是真有些擔憂陸景心裡反感她。陸景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去年八月底在雲春的時候。她遮遮掩掩的想要賣人情給陸景,被陸景識破。作為冒犯他的代價,她每天晚上都得過去給他彈幾首鋼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