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開啟艙門,面無表情地把他扔進去。
奚川的眼睛朝向聶良,似乎看見了他的所有舉動。他目光是漠然的,應該已經失去知覺,卻始終沒有閉上眼睛。
而聶良回望過去,他覺得奚川的嘴角掛著笑,是對自己的嘲笑。
這並沒有什麼,聶良對自己說,他知道這大概是個心裡安慰。
毒屍的注意力成功被觀察員的慘叫聲引走,它們沒有大腦細胞可供其思考策略,只對自己有吸引力的食物狼吞虎嚥,暫時把奚川擱置在一邊。
奚川感覺壓在自己身體上的重量變輕,他得以有喘息的機會,捂著肚子翻了個身。粘在手帕上的血液洗不乾淨,徹底毀了,奚川有點心疼,他默不作聲地收起蝴蝶刀。
這個不能再弄壞了,他心想。
毒屍分食完觀察員,又轉向奚川而來。就在這時,一面的防爆玻璃從天而降,它把奚川和毒屍阻隔開來。
奚川看著狂怒卻又接近不了自己的毒屍,他並沒有脫離虎口的輕鬆感——身前是懸崖,身後是地獄,人性和獸性從來都是一樣的。
“你們進來吧。”聶良對門外的人說道。
肖博士帶著助手進來,他們都低著頭,臉色不太好,有觀察員的前車之鑑在,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奚川雖然沒有變異,可是以防萬一,他暫時還不能出來。
肖博士帶上手套主動上前,“我來吧。”
實驗體和操作員之間有隔離護板保護,裡外彼此都很安全。奚川在機器人的控制下被抬上操作床,肖博士果決地將他翻身側臥,並無視了奚川渾身上下混雜的骯髒血跡,把他的後背供出來,像一隻熟蝦的狀態。
“聶博士,”肖博士說:“麻煩給我一把剪刀。”
聶良遞了一把見到過去。
肖博士剪開奚川的衣服,甚至來不及塗任何碘伏消毒,一根十五厘米的針直接插進了他的腰椎棘突間隙中。
奚川微微抽動一下,腦脊液被緩緩匯入試管。在人類最大的承受能力下,奚川的腦脊液一共被抽取五十毫升,還有十管五毫升靜脈抽血。
等一切結束,奚川精疲力盡。
“要給他喂點水嗎?”肖博士於心不忍,她說:“我覺得他會死。”
聶良卻說:“他沒有死在毒屍的爪牙下,普通人類的極限更奈何不了他。”
肖博士皺眉,她意有所指,說道:“我覺得這樣很殘忍。”
聶良指著試驗艙里正在變異的觀察員屍體,問道:“你指的是他嗎?”
肖博士嘆氣,“博士!”
“假如我沒有自己的使命,我也會獻祭自己,用不著旁人,”聶良側目看她,“你也是一樣的,對嗎?”
肖博士手裡端著一盒血液樣本,不可抑制地顫了顫。
這個時候,聶良的電話又響了,他接通,開了擴音,“喂,哪位?”
“化驗室,博士你好。”
“說。”
“您送來的血液樣本經過化驗,它的基因與實驗室最高機密保險櫃裡存放的樣本基因排序完全一致!他們——”
化驗員話沒來得及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人類尖銳的驚叫聲,其中夾雜著無限恐懼。
同一時間,地面產生震動,由微顫到震顫,像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
肖博士差點被甩了出去,她緊緊抱住樣本。
聶良聽見了炮火聲。
“怎麼回事?”肖博士錯愣問道。
聶良永遠從容的面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不可置信地朝著炮火的方向轉頭,來自東基地。他終於意識到什麼,奪過肖博士手裡的血液樣本盒,朝著地下三層的深處狂奔而去!
震感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