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明知危機四伏,顏沁雪無計可施,只能拔足狂奔。
一刻鐘前後,顏沁雪站定了腳跟。
原來這條路盡頭乃是懸崖,剛剛顏沁雪跑的著急,差一點飛了出去,以至將一塊石頭踢下了峭壁,下面深不可測,哪裡知曉是叵測的森林亦或湖泊之類。
顏沁雪惶恐後退,只感覺後背起了一層毛栗子。
此刻月亮也從雲端冒了出來,顏語畫步步緊逼,她氣喘吁吁,“哎呀,哈哈哈,真是惡人自有天收,你跑!此刻你跑啊!”
顏沁雪看看下面那深不可測的懸崖,定了定神,“既是你非要和我掰扯,我就和你講明白,不要總以為自己才是受害者。”
“我不是?”
顏語畫疾言厲色,她指了指自己,“都是你害了我,如今我孤苦伶仃,我那絕頂聰明的阿孃成什麼模樣了?她憑什麼給你娘那賤人背墓碑?從西城到北山,這段路,我阿孃是怎麼一步一步走過去的?”
當日,顏沁雪已經放了趙氏和顏城一馬。
當年是趙氏算計了顏沁雪的母親才鑄成大錯釀成悲劇,顏沁雪已經掌握了一切呈堂證供的證據,甚至於顏沁雪也曾決定不如就這麼送趙氏到衙門去?
但思來想去還是給了趙氏自新之路。
畢竟,偌大一個侯府真正掌舵的就是趙氏,顏沁雪實在是沒必要斬盡殺絕。
然而趙氏呢,那日以後卻魔怔了,瘋瘋癲癲,在顏沁雪看來,那一切都是趙氏在懺悔,但她已經網開一面了。
“那日的事你總該明白,就拿店鋪的賬目來說,你母親每個月要給家裡下三千兩白銀,偌大幾個店幾乎入不敷出,她是享樂主義,當年在綠楊村時候鬧出多少黑賬,我本應該將她送去衙門,你為何不想一想這個?”
“衙門?”
顏語畫冷冷道,“誰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有恭叔和李大叔的口頭證據,對於這一切,他們都是親身經歷的,難不成還會騙人嗎?”顏沁雪同樣冷若冰霜。
顏語畫斥責,“因為這兩個糟老頭子的一面之詞,你就決定算計羞辱我母親?她是大家閨秀,更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你那樣羞辱她和送她到衙門,讓人將她一刀兩斷有什麼區別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