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秉炎發怒,兩人便不再說話,只是兩人還是惡狠狠地瞪著對方。當然,這只是他們的說辭,在賀飛羽看來,這根本就是眉目傳情,剛才的吵架也不過是打情罵俏。
“諸位,我這陳實兄弟平日裡仰仗各位照顧了。我特備薄酒答謝各位。”這邊還沒結束呢,那邊邱禮又端著酒杯上來敬酒了。如此巴結這些大人物的好機會他怎麼肯錯過?
只是他搞錯了一點,在座這些人最煩的就是虛與委蛇。範秉炎杯子都沒端,淡淡地說道:“不勞煩你了,這一桌酒席我自會買單。”
自討了個沒趣,邱禮也毫不在意,只要能巴結上此等大人物,區區麵皮不要又何妨?當即說道:“都指揮使大人說笑了,我怎麼能讓您破費呢?”說著回頭對陳實說道:“石頭兄弟,好好招呼諸位貴客,我先下去了。”
既然不受他們待見,待在這裡徒惹人心煩,倒不如先行離去。畢竟只要跟陳實維持好關係,自己攀附上都指揮使的大船也是指日可待的。“行,邱大哥你先忙!”陳實見大家不願意搭理邱禮,只得自己應和道。
待得他離開,範秉炎這才問陳實,“石頭,你怎麼認識他的?”陳實才來長沙府幾天啊,就跟這些混子攪在一起了?陳實還沒說話,那邊許奕言早已搶著答道:“小叔,那人是石頭今早才認識的。”
說著不顧旁邊瘋狂使眼色的陳實,將陳實告訴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邱禮這種人遍地都是,眾人聽他說完也沒在意,繼續各自聊天喝酒了。只有秦聖江哈哈大笑。
“秦大哥,你笑什麼?”陳實不解地問道,其餘眾人也朝著他看去。“我笑石頭太傻了,明明可以把那個小子的錢全都搶過來然後正大光明地請我們吃頓飯的,現在反倒還要欠那個什麼邱禮一個人情,哈哈,石頭,你太有才了!”
眾人細細一品,還真是,隨便搶了那人幾張銀票陳實又何須借錢請客吃飯呢?打個劫都能搞到欠人情,天下也只有陳實獨一份了。細想下來不由鬨堂大笑。
唐惜晨更是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只是不知道這眼淚是笑出來的,還是陳實對自己冷淡而委屈的。
“好了,大家別笑了。石頭,你下午還是回去步營吧,那邊已經給你定做了盔甲,你回去試試合不合身。”範秉炎發現了陳實的尷尬,說道。聽他這麼一說,大家也都不笑了,現在大家都已經是軍人了,自然應當以軍務為重,司徒宇軒最先起身,領著許奕言回神機營去了。
現在新式練軍之法正欲實施,如果這些教官都不在,那些兵士又如何訓練呢?李虎也帶著賀飛羽離開了,秦聖江本想等陳實,也被範秉炎拉著回了軍營,按範秉炎的話來說,你們步營兩個教官一個都不在的話怎麼搞?畢竟三營之中還是以步營為重的。
此時雅間內只剩下了陳實跟唐惜晨兩人,唐惜晨還是兀自笑個不停,眼淚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唐姑娘,我先走了。”此刻陳實只感覺如坐針氈,只想快點離開,可是他覺得出於禮貌還是要跟唐惜晨打個招呼。
“你走啊,我又沒攔著你!反正你現在已經學會氣我了!”不知怎麼的,明明還在笑,但是唐惜晨說出來的話竟怨氣十足。陳實也懶得去猜她的心思了,剛走到門口,唐惜晨卻趴在桌子上嚶嚶哭了起來。
陳實感覺很奇怪,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跟她保持距離了,可是為什麼看到她哭心還是會痛呢?他又哪裡知道,有些人,並不是你想不愛就能不愛的。
他小心地走到唐惜晨身後,輕聲說道:“唐姑娘,你別哭了。”他不勸還好,這一勸,唐惜晨反倒哭得更傷心了。
這一下陳實更是手足無措了,他此刻寧願前面的是一隻大蟲,也沒有這哭泣的娘們嚇人。思來想去,他學著範睿宸平日裡安慰小君那樣,輕輕地撫著唐惜晨的頭,“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