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外軍營裡罕見的出現了人聲鼎沸,沒有了往日的那般的嚴肅。
鄧駒和那騎兵頭子跪在李如松的大帳外聽著朝鮮的大員和李如松理論,他們跪在外面的原因是被那大員蓋上了通倭罪名。
遠處的血腥味不斷的流入這座“戰爭機器”裡,那是朝鮮士兵鎮壓難民造成的。
大帳裡的站位也是十分有趣。
李如松還是一如既往地站在主位,那李如柏和戚金站在次位,李寧、查大受、祖承訓等人站在外圍,那朝鮮使者就站在李如松的對面,他們的中間隔了個桌子地形圖。
“要不從運來的糧草裡拿出幾千擔分給老百姓?”使者用漢語對著李如松詢問。
“糧草都運來了,你說說怎麼分?是從駐紮重要城鎮裡的南軍裡剋扣?還是從北軍嘴裡拔毛?還是要讓我剩餘的軍馬都餓死?”李如松暴躁的反問使者。
“大人拿不了主意,我就寫信給宋經略宋大人,彙報一下這次提督大人的戰果!”使者語氣硬朗起來。
“我是軍事總指揮官,不是宋應昌!好,你說你要彙報給他,那麼我就給你算一下賬冊,你們好系統的彙報給你的宋經略宋大人!年初你說你可以給我足夠的糧草,我便帶著大軍入朝,可是呢?換來的是謊言!等我不顧一切的打下平壤,打下開城,是誰讓我拿下漢城,是誰說會給我糧草?後來糧草只給我一點點,我只能派南兵駐紮在關鍵據點。我不見你們使者吧,你們的王上壓我,我見了你們,你們對著我哭哭啼啼,我難道沒有警告過你們,讓你們不要去帶兵攻打倭寇嗎?可你們上至王上下至權粟有一個人聽嗎?現在糧草不夠吃,造成百姓成為難民流蕩是誰造成的?你們這些士大夫文官的糧草家裡可不少,為什麼不願意拿出來一點點呢?我的下屬為了把你們百姓趕跑,給刺頭剃了個倭寇髮型,你們倒好反打一耙說我的下屬通倭,現在殺自己子民的可是你們自己計程車兵!這些老百姓難道都通倭寇了?”
使者沒有被這段話給激怒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平時就是朝廷養活了這些人,而這些人不感恩朝廷還通倭寇難道不該殺?你的下屬帶頭通倭寇,我怎麼能不說?”
“你的意思本帥的人都通倭?本帥要是把外面的跪在的人給殺了,那麼本帥屬下的人通倭這個罪名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坐實了,你認為本帥會殺嗎?”
“大人家丁我們可以不追究,那麼還請大人幫忙分出一些糧草給我們。”
“糧草到了本帥的大帳裡就沒有吐出去的,你讓你的王上去彈劾本帥,別忘了寫,我沒有讓南兵去幫助權粟導致你們大敗!”
使者露著他那精明的小眼睛,繼續看著眼前的明國提督。
“既然大人不願意,那麼我就會老老實實的把情況上報給皇上。告辭。”使者行了個抱拳禮就離開了。
充滿韻味的宮殿裡,牆上的各種裝扮無不顯露出明朝格式的風格,但若仔細看去,那些裝飾品旁居然有西洋風格的東西。
大柱子立在大殿的四周,房間的採光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反而有一種壓迫感,使人喘不上來氣。
大名鼎鼎的關白秀吉坐北朝南,他的兩旁坐著大名,站在中間的是沈惟敬和楊泉清。
“為何不跪?”一旁的大名用倭寇語問楊泉清。
沈惟敬站在楊泉清稍後一步,他實時翻譯給他。
“我乃天朝上國,豈有跪拜蠻夷國君的道理?”楊泉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沈惟敬頓了一頓,瞟了一眼楊泉清,楊泉清沒有注意到沈惟敬的不對勁。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一行人全殺了?”關白秀吉惱怒起來。
“前元敢跨海遠征你們,難道我大明沒有這個本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