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的家在哪裡,楚辭沒有問過,孟桐也沒有說過,上哪兒去找?他想到了計程車,開計程車的司機都是城市通,沒有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楚辭跑出報社,上了一輛計程車。果然,他一說要去侯市長的家,司機二話不說,調轉車頭就走。
計程車出了繁華的城區,上了三面環水的山坳,這裡林木參天,空氣清新,環境幽靜。沿山而上的道路全用進口的瀝青鋪成,沿途都設有路標,轉彎處還有凸出的鏡子,小車行駛在路上只聽沙沙的響聲,非常平穩。還在半山,就遠遠望見一幢幢別墅隱沒在綠陰之中。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他告訴楚辭,那兒從前是王爺避暑的行宮,近代毀於戰亂,由於這兒幽靜,市民們都愛到這兒來踏青、避暑。前幾年說是修復古建築,為市民開闢休閒的公園。待修好後,不知怎麼成了要員們的住地,四周還有持槍計程車兵,無關的人不能隨便進入了。
楚辭聽後無話可談,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也不是隻有G城才有。
計程車進入一片開闊的空地,在離一座鐵柵欄大門很遠的地方停住,司機對楚辭說到了。楚辭向他指著大門要他開過去,司機說不行,按這兒的規定,計程車只能停在這兒。楚辭無奈,只好下了車。
鐵門內外,站著雙崗,戒備森嚴。楚辭出示了記者證,說是來見侯市長的女兒,門衛任不放行,打了一通電話後客氣地請他在接待室稍等。不一會兒,孟桐一陣風似的跑來了,從接待室領出楚辭。
楚辭深有感觸:“孟桐,見你一次,很難呵!”
“從前不是這樣,只要有證件就可以隨便出入,自從昨天……”
“昨天怎麼啦?”
“我父親出了點兒事,這兒就加強了警衛。”
楚辭暗想,老總編的情報是準確的,部裡彙集回來的資訊也出入不大,侯市長確實出了事。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父親,G市的市長,他會出什麼事兒?”
“一言難盡……待會兒再給你說吧。”
離開車道,孟桐把楚辭帶入一條花架遮住的小道,花架上的七里香棚得遮天蔽日,路由小塊的青磚鋪成,兩邊盛開著各種顏色的美人蕉。風一送來,各種花香撲鼻。走出小道,一幢幢別緻的別墅就建在成片的林中,令人稱奇地是,每幢別墅之間,有一條不大不小的人工河隔開,別墅前有寬大的露臺,後有一個不小的花園。昔日王府的影子,早已沒有了蹤影。
望著滿目的樓臺花榭,小橋流水,楚辭揶喻地說:“你住在仙境之中,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孟桐吶吶而言:“沾我父親的光……其實,我很少住在這兒,偶爾回來,大多都住在蘭姐那兒。這次要不是……”
楚辭想起他來此的目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父親出什麼事了?”
孟桐在一幢獨立的毆歐式風格別墅前停下“你還是聽他給你講吧。”
“我不想見他,我是來看你的!”
孟桐眼裡露出乞求:“為了我,你應該見見他……”
說實話,楚辭不想在私下場合見到侯雨,尤其是在他與孟桐的關係還沒有明朗之前,並且又是在他家裡。侯雨位高權重,他會如何看待自己,楚辭心裡沒有把握。還有,侯雨雖然處處做出一副待人隨和、平易近人的布衣市長的樣子,但潛移默化在他身上的霸氣,時時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楚辭很不適應,令他對侯雨抱有一種可敬而不可親的看法。儘管侯雨喜歡自己寫的文章,數次當著G市主管新聞的官員讚賞自己,還曾單獨設宴款待,他沒有受寵若驚,反而敬而遠之。見還是不見?楚辭正在為難之際,突然想起曹平對他說過,漁子溪發生兇案的當天夜裡,侯雨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他去幹什麼?當時,楚辭為了弄清侯玉良之死的真相,也在侯家書房。他感覺到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