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自從到手後,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我決定回京的那天……”
“具體說,哪一天?”周處長高聲提問。
“十天以前……G市沒有當天直飛京城的飛機,我歸心似箭,決定坐火車到鄰省,乘坐晚班飛京城的飛機。G市警局的曹探長,從G市飯店一直護送我登車,進了軟臥他們才離開。我下車後直接到機場,回到北京,第二天一早就把夜明珠送到局裡。”
周處長停下手中的筆,口氣嚴厲地問鮑甫:“那四顆夜明珠,你是怎樣收藏的?”
“我用原來包裹夜明珠的黃綾,將夜明珠一分為二,一邊包兩顆,分別裝在我的上衣內袋裡,從未離開過身。”
“講講你在火車上的情況,你一直呆在軟臥?”
“是的。啊,大約在晚上七點鐘左右,我與阿三、珍妮上餐車吃過晚飯。”
“說說經過的情況!”
鮑甫努力在回憶:“列車好象嚴重超員,過道里人很多……”
“多到什麼程度?”
“可以說是摩肩擦踵,我是用了點兒勁,才擠過去的!”
周處長聽到此,與他帶來的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繼續問道:“在餐車裡呢?”
“遇到G市日報的記者楚辭……”
“你和他有沒有動作上的接觸?”
“沒有,我與他隔桌而坐……”
“把那個記者的情況說詳細一點!”
“你懷疑他?我G市一行,楚辭幫了我很大的忙,揭開G市文物走私黑幕,他功不可沒!”
“我看這樣吧,”周處長以不庸置疑地口吻說:“你把在G市的情況與回京的經過,寫一份詳細的材料給我們!”
“局長,”鮑甫強壓制住心裡的火:“這算什麼?!”
“鮑老,我也不希望這樣,還是配合一下!”
“至於你,”周處長指著阿三:“在沒有得到我們的許可之前,不能離開京城,”他用眼掃了掃鮑甫,向阿三示意:“你最好就呆在他家裡,要隨傳隨到!”末了,他提高聲音:“你聽見沒有?!”
阿三緊咬住牙關,一聲不吭。
周處長狠狠地瞪著阿三,阿三毫不畏縮,眼睛一直與周處長對視著。不知為何,周處長沒有發作,他對隨他一起來的人說:“立即與鄭州、西安聯絡,請他們協查在鐵路沿線流竄的慣犯,特別要與鄭州鐵路警察聯絡,要他們密切注意專門在列車上作案的扒竊犯!還有,馬上給G市警局去電,請他們注意G市及周邊文物市場的動向……”周處長看了看鮑甫,對局長說:“給他找個地方寫材料,下一步怎麼辦,等我看了他寫的材料再說。這個年輕人叫他呆在家裡別動。聽候處理!”
局長有些難堪地看著鮑甫:“鮑老,為了搞清問題,您委屈一下……”說完話,他示意保衛部的人將鮑甫帶走。
鮑甫在經過阿三身邊時,他難過地低下了頭,阿三看見他眼裡,閃爍著屈辱的淚。
阿三走出文物局,他掏出準備捐獻的文物名單,撕碎後扔進垃圾桶裡。
楚辭困難地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地上。他仰望著湛藍的天,耳內嗡地響了一聲,眼內金星亂冒。他感到頭痛欲裂,全身痠軟無力。他試了試想抬起頭來,無奈怎麼也用不上勁。一支螞蟻順著他的頭髮爬到他的臉上,停留在鼻子附近,它用觸鬚碰了碰鼻孔,似乎有意要鑽進去。楚辭奇癢難忍,他艱難地抬起手,趕走快鑽進鼻孔的螞蟻。他轉過臉去,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墓碑,望著墓碑上秦漁樵三個字,他才依稀想起,自己來給侯老上墳。他用手抓住墓碑,非常吃力地掙扎起身子,背靠墓碑坐了起來。看見地上的酒瓶、酒杯,散亂在一地的菸蒂,他恢復了正常的思維,記起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