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樣,岑允風狠狠的把那串鑰匙扔到了她的身上,轉身就走,這個女人簡直一點溫度也沒有,她連血都是冷的。
痛得她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那串鑰匙正好砸在了她纖細的腕骨上,張昀的眼眶暗暗的紅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手痛了,還是心疼了。
進了房間,靠在門上慢慢的往下滑,整個人坐在地板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好像消失了一般,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混著低沉的雷聲壓抑到了極點,所有的一切需要一場最可怕徹底的爆發,否則所有人都會在這種糾纏與牽扯之中,消耗掉所有的耐心與仁慈。
壓抑的何止是她?岑允風坐到了汽車上,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燃狠狠的吸了兩口,為什麼她就要這樣呢?不是全身長了刺似的,就是什麼都由他,從來不會跟他說一說她心裡真正的想法,現在兩個人已經連溝通都變得十分困難了,事實上算是根本沒有溝通。
香菸瀰漫著整個車廂,他閉上了眼睛,想起了他送完他父親離開的那一天,整個人都是冰冷的,冷到沒有一絲溫度,跟屍體一樣,連心都是空的,好像生命的一部份都已經隨著父親的離開而消失了,他一個人想要躲開所有的一切,烈酒一杯一杯的穿過了他的喉嚨從心臟往下穿進他的胃裡,她出現時依舊是一身黑衣,瘦削修長得如同風骨優雅挺拔的竹子,她伸出手抱了抱他,跟他說節哀時,身上游移著的氣息乾淨得就好像是父親在時家裡的味道。
不知道是酒亂人心,或者是她亂人心,那一夜他如瘋如魔,纏著她,佔有她,把她綁在她的公寓裡,換著花樣享受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交談,就只是發洩,他在發洩著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他痛恨這不公平的一切,他的父親這一生都沒有汙點,沒有,卻如死慘 死,所有的憤怒都在她的身上氾濫開來,她的身體承受了他最多的怒意還有最強烈的*,閉上眼這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如果沒有她,不知道那幾天他會不會熬過來?
但是現在他還想要什麼?岑允風在沒有的空間,問自己他還想要什麼?一個女人給了她的身體,包容著他的脾氣,可是他還想要什麼?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香菸都不能挽救混亂的心,暫時要先放一放,現在事情太多了,這起官司不太好弄,似乎背後有人撐腰,他不能輸,這明顯是衝著霍敬堯來的,也就是衝著岑家來的,他猜測跟當年那些舊事脫不開關係,只是還有什麼人呢?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只是當年艾倫。羅斯並不準備與霍家岑家去算這些舊帳,所以相安無事,但是現在怎麼會突然就變了呢?他應該讓大哥在美國好好打聽一下了,到底有什麼變化?
張昀洗了個澡,把頭髮吹乾之後,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然後拿起電話,拔通了霍敬堯的私人號碼,蘇淺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任何傷害她都要幫她擋一下,但是她又是很理智的,這種傷害她應該第一時間告訴霍敬堯然後他來為蘇淺撐起保護傘,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這天下如果連霍敬堯都保不了的人,那就真的誰也保不了了。
與這裡的雷電暴雨交加的鬼天氣比起來,小島上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原來真的可以就這樣發呆一天,她的身邊躺著他,兩個人看著海沒有說話,只有呼吸在交融著,安靜得好像是在世外桃源一般,安靜到她自己都覺得不太真實。
不過安靜總是會不經意的就被打破,他的手機鈴聲成了這兩天最容易打破寧靜的唯一外力因素了。
霍敬堯看都沒有看就拿著手機起身走到遠處,最近他接電話都揹著她,難道公司的機密這麼重要嗎?蘇淺淡淡的笑了一下,不以為意的端起了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繼續發呆,她現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