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客死他鄉無人知。我本應有一身本事,為何非要仰他人鼻息當縮頭烏龜?”
他冷笑一聲,道:“商憫,可別告訴我你去宿陽是為了仰他人鼻息容忍度日。”
“叔父交代我時我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結交於你,現在看來你我根本無需刻意結交,哪怕今日我們未在驛館相遇,他日也定會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商憫撫掌笑道,“你說得不錯,你我都不想仰人鼻息,可現實卻是你命不由己,我被迫離家。宿陽此行兇險,你想歸國,我也想,既然所求相同,那不如……”
“擊掌為盟。”鄭留語氣加重,一雙眼睛直直望著商憫的雙眼。
商憫啞然,隨即一笑:“好,那就擊掌為盟。”
她放下茶杯,舉起右手。
鄭留亦舉起右手。
二人兩掌相擊二下,清脆的擊掌聲中,盟約已成。
“鄭留,你可是讓我大吃一驚。”商憫意有所指道。
二人的結盟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試探,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結盟不過兩刻鐘功夫,鄭留目的明確,商憫也是。
兩個目的明確的人撞到了一起,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雖然快,但也算是順理成章。
天下強國皆有野心,凡是有野心的,就不可能接受頭頂上有個燕皇指手畫腳作威作福。鄭國的立場,與武國大致相同,這是商憫在武國時就聽父親交代過的。
商憫唯一有疑慮的,是鄭留此人的品行,以及他隱隱約約透露出的對她超乎尋常的瞭解。
商憫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鄭留此刻對她的瞭解,要遠高於她對鄭留的瞭解。
馬廄相遇是二者皆有意,他沏的茶的品類正好是她愛喝的口味,但這可能只是巧合。最讓商憫在意的是,鄭留似乎知道怎樣說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正中她的下懷,讓她答應結盟……這也是巧合嗎?
她與鄭留之間的關係,好像並不似初相識那樣淺薄,而是另有極深的淵源。
“商憫,若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便能明白我為何要找你。”鄭留意味深長道,“與其受困於現狀,不如主動尋求轉機,我們是同一類人,誰能比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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