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胡凱旋的目光,用手電筒照去。
穿過那些面目猙獰的水鬼,看到牆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跡。
那線是挖空牆體留下的規整凹槽,但不深,遠看就像掛在宮殿圓壁上的一條長弧線。
“沒事,我想到些古老的祭祀,從上到下隔一段就有這樣的線。”
胡凱旋搖頭:“我只是好奇,多看了兩眼。”
“這些線??”
陳教授一愣,笑著解釋:“這或許是工匠為了讓宮殿更好看,給牆面做的簡單裝飾吧。”
“要是大型祭祀,得有許多嚴格條件,水下這環境,辦不到的。”
“水下辦不到?”
胡凱旋意味深長地看了教授一眼:“如果水面低於祭壇呢,或許就行得通。”
前世小說裡,胡凱旋見過類似水下祭壇。
描述與周圍多麼相像。
如胡凱旋沒猜錯,這一條條線不是裝飾,極可能是標記水位的刻度線。
當水位降到某個程度,會觸發一系列事情。
比如機關啟動,放出猛獸,這些都說不準。
胡凱旋猜測,這可能是開啟某種祭祀的開關,但現在水位這麼高,顯然不合適。
陳教授低頭沉思良久,最後緩緩搖頭說:
“你說的這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太小了,近乎沒有。”
“海水有漲有落,隨時間水位或升或降,都有可能。”
“可如果水面一口氣降幾十米,甚至幾百米,把整個大殿變旱地,那就可怕了……”
“要知道,海平面降一米,要消耗的海水是天文數字,降這麼多……能淹沒一個大陸,導致幾個國家的覆滅。”
“那是世界末日級別的災難啊。”
陳教授語重心長地對胡凱旋說。
胡凱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反駁,繼續下潛。
見胡凱旋沒說什麼,陳教授在原地想了想,也沒再提這事。
這時,直播間裡傳來裴教授的解說聲:
“各位觀眾,我們也已下到水下,正面遭遇水鬼。”
“顯然,這些水鬼傷不到我們。”
“我覺得,這和我們流淌著大寒冥國血液有很大關係。”
“這些水鬼守護著秦始皇的宮殿,對於秦始皇后代,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剛才大家都看見了,大夏國的人被水鬼襲擊過,他們用了些古怪辦法,才沒被水鬼攻擊。”
“而我們的不同,正是身為秦始皇后代的有力證據!”
“相比之下,大夏國的人卻是闖入的外人!”
上方,直播裡裴教授的話讓陳教授微皺眉頭。
陳教授沒搭理裴教授,專心用儀器探測周圍,記錄資料。
裴教授見陳教授沒反駁,愈發得意,笑道:
“現在大夏國的人在測資料,他們的所有資料,最後都得分我們一份。”
“因為他們測量的是我們大寒冥國的遺址,所以資料自然歸我們。”
“不然,他們就沒資格進來。”
裴教授說得越來越起勁。
他不知周圍,那些看似普通的考古隊員心裡已緊張得像緊繃到極限的弦……
太嚇人了!
這麼多水鬼!
那麼多張猙獰恐怖的臉!
許多大寒冥國的戰士面部肌肉都僵硬了,生怕稍有異動,就會引來水鬼的瘋狂攻擊。
可事情偏就不如意,越是在這節骨眼兒上,變故就來得那麼猝不及防。
一名大寒冥國的武裝人員手電筒掃過漆黑,一張陰森恐怖的臉孔猛地顯現!
死死地盯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