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粗糙的一個人,偏偏配了一個細膩的名字,惹得玉如輕笑。
白無常知道玉如看不上幻夢虛無,怕她再說出譏諷話,連忙搶著說:“幻夢老兄,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我倒覺得你更像是殺人兇手。”
幻夢虛無冷笑,無語,等著白無常說下去。
血衣菩提和鏡花水月,做下了苟且事,一同把你給綠了,這是殺人因由。
鏡花水月用這一招,搶走你到手的妖祖之位,這是恨上加恨。
在典禮未成之時,你半路屠妖,阻止典禮成行,這是無奈之舉。
在沒有人懷疑你的情形下,你殺死了血衣菩提,這是一雪前恥。
在我與玉如猜測鏡花水月是兇手時,你說要手刃鏡花水月,這是借刀殺人。
說完這些,白無常揚眉輕笑:“幻夢老兄,你自己想一想,你是不是也開始懷疑,你就是殺人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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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隨風而去
鏡花水月說自己是西南妖族的新任妖祖。
夢幻虛無也說自己是西南妖族的新任妖祖。
並且,他還說,鏡花水月是他的戀人。
如果真是戀人,也只是一個背棄他的戀人,和鏡花水月一起背棄他的,是已經死了的正牌西南妖祖,血衣菩提。
如此簡單,又如此諷刺。
因為有愛恨情仇,白無常說夢幻虛無有可能是殺人者,似乎也合情合理。
夢幻虛無聽到白無常這樣說,不做任何辯解,嘴角冷冷的一句:“我等你拿出證據,證明鏡花水月是殺人兇手。”
他帶著恨意,醉步離去。
星月下,只有一條孤獨的背影,被月光與樹影,扯成千絲萬縷。
“為一個女人,把自己折騰的妖不像妖,鬼不像鬼。”無論怎麼樣,玉如總是對她沒有好印象,即便他已經走了,也要在背後笑他一句:“窩囊廢!”
對著他的背影罵完,轉頭又問白無常:“你真覺得他是殺人兇手?”
白無常低眉一笑,沒有直接回答玉如的問題,說了一句寒透人心的話:“抓不到殺人兇手,這裡每天都會有人枉死。”
說過這句話,他得意的一笑:“不過,有兩個人,一定是輪到最後才死。”
“是你和黑無常。”玉如輕輕揚起嘴角:“因為所有人都說,你們是殺人兇手,而殺人兇手,怎麼能死在前頭?”
白無常痛飲一口酒,點頭做笑:“你想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天際已經泛白,日光為神女雪峰,披上金色霞衣。
在神女峰的庇佑下,依然有人難逃慘死。
遠處傳來哭聲,遙遙見到妖群圍聚。
白無常知道變數已來,立即收起懶惰,踏風而至。
妖群正中,有一具殘破的屍體,若不是屍體被凍僵,鎖住幾絲妖靈,早已遭到天火焚化。
屍體的頭面模糊,像一攤爛泥,身體也半邊化土。
看這幅慘象,在死前,他難逃折磨。
哭他的人,是西南妖界的人,鏡花水月也在其中。
白無常長長嘆一口氣,他認出死人的衣服,與昨晚幻夢虛無的一模一樣。
昨夜還在訴說仇恨的漢子,今早就不能喘氣了,不知道該向誰問這筆冤情。
鏡花水月甩袖施法,幻化一股暖風,融化夢幻虛無的屍體寒冰,送走僅存的幾絲妖靈。
天火降臨,夢幻虛無在西南妖界的悲泣聲中,飄散天地間,沒能逃過妖的宿命。
冰眸兩行淚,鏡花水月仰天悲嘯:“黑白無常,你給我殺人償命!”
好像只要一有人死,兇手就是黑白無常,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