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妹再逼黑無常:“這一針刺下去,你再也見不到活的顏笑眉。”
殺人者要自殘性命?
白無常倒吸一口冷氣,急忙勸言:“君王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貴?何必與顏笑眉同歸於盡?”
“你嘴裡說忠,心裡卻處處袒護旁人!”
一語道破白無常的心機,閻小妹狂妄依然:“顏笑眉於我而言,不過是個棲身之所,形同蘆屋草蓆,她死了,我的命魂精魄自有他處安落。”
講清厲害後,靈腕施力,冰刺劃破嫩膚,鮮血如珠。
嘴角揚笑,閻小妹毫不憐惜,輕輕一嗤:“和我同歸於盡?她還不配!”
訓過了白無常,明波轉向黑君,美人孤傲,冷言冷語:“這一戰,你已敗,你認不認?”
已敗,的確沒錯。
而且未戰先敗,敗的徹底。
如果黑君不在意顏笑眉的性命,自然勝負未分。
可是,已被閻小妹明明白白的拿住了死穴。
響風烈烈,美人白裙。
鮮血煞目,染痛人心。
像雪地上落下的片片紅梅。
冰刺慢慢滲膚,只在寸許間,就要奪去紅妝的一生。
閻小妹在笑,笑世界虛偽,笑黑君無情。
輕輕閉上雙眼,她如星般明亮的雙眸不見。
“我認輸。”
輕輕一聲認輸,飄雪紛飛。
星眸再現,冰刺消融。
笑聲婉轉,像江水延綿。
閻小妹又笑,笑少年軟弱,笑黑君情長。
脖子上鮮血斑斑,像她的勝蹟。
桀驁望星,紅唇間一聲冷斥:“認輸的人,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黑影閃去,黑無常轉身縱離。
留下風雪飄搖,滿目蕭索的蒼茫。
遙望黑君離去的方向,白無常暗暗苦嘆。
誰善良,誰就敗,這難道是不變的真理?
任黑君一身本領,也不能力挽狂瀾。
事已成定局,白無常只有認命,上前兩步,再表忠心:“君王智慧,千秋萬世,豈是黑無常能斗的贏的?”
“你不必繞著彎的損我。”閻小妹毫不受他的諂媚,時時能道破他語中的玄機:“我現在只能耍小聰明來治他,待我魂魄重聚時,再看閻魔的本事。”
“尋魂找魄一事,鬼臣自當竭盡全力。”
深深的施了一禮,再說為難事:“只是,這天命之人……”
“回地府,找孟女。”小妹斜目冷視:“她自會安排你的去處。”
孟女,騙黑君喝進孟婆湯。
又是孟女,讓顏笑眉鍾情黑無常。
還是孟女,耍盡玄機,引鬼使進北冥地。
再是孟女,又要提起手中的木偶線。
而白無常,只能做那隻任人擺佈的木人。
利勢落在他人手中,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行事。
認下了這個差事,白無常低眉順目,再勸小妹:“鬼臣離開此地後,只有君王與黑無常獨處,鬼臣著實擔憂君王的安危。不如,君王也遣黑無常出雪山,我多個幫手,君王也好獨享北冥地。”
他雖然演出一副順從,小妹卻時時洞察人心:“你不必和我打玄機,無非是想救黑無常出北冥。”
“鬼臣這點鬼心眼兒,怎敢與君王鬥智慧?”先討好小妹,再解釋話中意:“黑無常留在這兒,百害而無一利。”
“我偏偏要他留在我身邊。”小妹轉頭不理,輕輕揚笑。
看白雪飄飄,看月映星塵:“我要他徹頭徹尾的愛上顏笑眉。”
輕輕擦去頸前血,以霧霜凝住傷口,閻小妹再現迷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