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玉立、站在船頭,一下一下用竹竿撐著船。
因為是練武之人,所以撐起來一點都不吃力、完全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河風帶起他墨色的髮絲和錦袍,妖冶地盤旋,絕豔無邊。蟲
嬰寧坐在他旁邊,手託著香腮,崇拜地凝視著他的側臉,久久移不開目,只是微微笑著的唇邊有些發白。
吳昕則一人坐在船尾,望著浩瀚無邊的河面,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撩過齊到船舷的河水,激起一串串水花。
“你怎麼了?”
是西陵殤的聲音。
吳昕扭過頭,就看到他是在問邊上的嬰寧。
嬰寧煞白著小臉,搖了搖頭,“沒事,王爺也知道,妾身每次月事來都會肚子痛。”
邊說,她邊捂著腹部,蹙起秀眉。
西陵殤瞟了她一眼,眉心微攏,“讓你在客棧等我們,你偏不,做什麼非要跟我們一起?”
嬰寧抿著唇,美眸中已有水花流轉:“王爺這是嫌寧兒礙事了嗎?”
西陵殤無奈地搖了搖頭,低嘆,便不再跟她說什麼。
這頭,吳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好笑。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面。
她不明白嬰寧平日裡看著那麼強的一個女人,只要在西陵殤面前,怎麼就那麼多眼淚?
有時什麼事都沒有,她連醞釀都不需要醞釀,眼淚也能像關不住閘的水龍頭嘩嘩直流。
這難道就是俗話說的一物降一物嗎?
她垂下眸子,彎彎唇角,就覺得空氣中有道視線射了過來,她抬頭,正好看到西陵殤慌忙別過頭去的模樣。
這時,一陣嘶嘶的聲音傳來,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由弱變強,最後變成震耳欲聾的聲響。
緊接著,平靜的水面也驟然變得沸騰起來,就像剛燒開的開水,汩汩冒著泡。
西陵殤眸光一斂,沉聲說道:“不好,有水蛭!無心,你趕快用輕功帶著寧兒離開,本王可以用內力助你一程。”
此時他們的船已經劃到了河中央,單憑一個人的功力是無法回到岸邊的。
他的話剛落,就看到原本清澈湛藍的河水陡然變得黑乎乎一片,全部都是浮在水面上不斷前行的巨型水蛭。
這些水蛭好像專門經過訓練一般,整齊有序、來勢洶洶,拱動著身子直奔著他們的小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