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昆,這件事你找我可能是有些沒找對人啊!田新平的案子是衛書記一手抓的,谷市長對這件事完全沒有沾手。而且,明天谷市長就要去江蘇考察專案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陳慶東在說後面一句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他認為張子昆應該能夠聽明白,谷市長這個時候去江蘇考察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接觸這件事。
張子昆沉吟了一下,也換了個稱呼,接著說道:“慶東,我知道我下面說的話可能有些犯忌,但是為了我爸,我也只能這麼做了。聽說這一次田新平出了事,衛書記可能也要受到牽連,到時候就很有可能是谷市長出任市委書記……”
陳慶東苦笑了一下,說道:“所以你認為現在再找衛書記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所以想提前找谷市長?”
張子昆點點頭,道:“對。”
陳慶東輕輕搖了搖頭,為難的說道:“子昆,說實話,你來找我幫忙,如果我能幫的上,我絕對是不會推脫的!但是你今天給我說的這個事,我實在是沒法給谷市長說。你也知道,外面有很多傳言說衛書記可能會因為田新平的事而下臺,到時候谷市長就會順延而上。正是因為這些傳言,谷市長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尷尬,也有很多人都在盯著谷市長,所以谷市長才選擇明天就去江蘇,名為招商,實為避嫌。你說,這種情況下,谷市長怎麼可能會接觸任何跟這件事有關的事呢?所以,就算我向谷市長解釋了張局長的這件事,谷市長肯定也會對這件事不聞不問!至於張局長這幾天想要當面向谷市長彙報這件事,就更是不可能了!說句到家的話,如果我替張局長安排了這個見面,那麼不但張局長的問題無法解決,我估計也要被谷市長掃地出門了。”
張子昆沉默了片刻,也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慶東,你說的這個我都明白,我今天過來找你也是不得已為之,說實話,我也沒有報太大希望。”
看著張子昆這個樣子,陳慶東覺得如果一點忙不幫的話,實在是對不住這個老朋友,所以他想了想之後,說道:“子昆,雖然谷市長暫時不能接觸這件事,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
“誰?”
“盧傑!”
“盧傑?省紀委監察廳的副廳長盧傑?”張子昆道。
“對,就是他!”陳慶東道,“盧傑是省紀委派過來專門調查田新平案件的,張局長完全可以去找他!”
張子昆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說這個盧傑是個包公式的人物,向來都是翻臉無情,如果我爸去找他主動交代這件事,會不會是自投羅網呢?”
陳慶東說道:“子昆,我相信你肯定也已經分析了,現在擺在張局長面前的路只有兩條,第一條路,就是被動的等待,如果田新平舉報了張局長受賄二十萬的事,到時候張局長不管怎麼解釋,都是陷入了被動。當然,這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田新平沒有吐露這件事,那麼張局長自然也就不會受到什麼牽連,萬事大吉。第二條路,就是張局長主動交代這件事,由於張局長當初收受這二十萬本來就不是主觀自願的,而且在收了錢之後還主動捐了出去,如果從輕處理的話,估計給個黨內警告處分就夠了。而如果張局長想要主動交代這件事的話,我認為盧傑其實是最合適的人選。確實,盧傑是個包公式的人物,很少徇私情,但是這也保證了盧傑會秉公處理這件事,不會受到某些人的影響,你說對不對?”
說完這些,陳慶東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子昆,現在的情況,就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只是給你提這個建議,但是具體該怎麼做,還是需要你回去之後跟張局長好好商量商量,一定要拿出來一個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酒菜送了過來,兩個人便都暫時閉了嘴。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陳慶東開啟一瓶啤酒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