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苦笑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到了這個法子。”
吳金海也很贊同陳慶東的這個點子,手指夾著煙,一晃一晃的說道:“慶東,你這個法子管用!我們莊上的那些合作戶這幾個月都賺了不少錢,比他們在地裡刨食不知道強了多少!而且,他們還不用外出打工,在家就能把錢掙了,誰也不捨得失去這個機會。就這幾天,還有好幾戶來找我,想讓我搭個橋,讓他們也做養殖場的合作戶呢!你把這個事說出去,肯定很多人都會顧忌!養殖場的困難只是暫時的,要是他們以後還想靠著養殖場發家致富,就不敢現在逼著養殖場還錢!”
吳金海的話更加增強了陳慶東的信心,不過他轉眼又看到了還在皺著眉頭的黃德育,便問道:“黃站長,你怎麼想?”
黃德育淡淡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敢說這個法子好或者不好,但是這個法子說白了,就是站在懸崖邊上跳舞,就賭他們有所顧忌,不敢要求立刻兌現。但是,慶東,農民的眼光可是很短淺的,要是他們中有人提出要兌現,那麼就有可能很多人跟著這麼做,一旦數量超過了一個限度,咱們養殖場賬上的錢就不夠支付了!”
“還有另外一點更重要的。”黃德育接著說道,“慶東,據我所知,咱們養殖場還欠著信用社兩百多萬。而且,我知道,這幾天就有一筆一百萬的貸款要還了。如果信用社也落井下石,這個時候來要求還款,咱們的養殖場分分鐘就得破產,恐怕到時候整個養殖場都得抵押給信用社。”
眾人聽了黃德育的話,心裡都很沉重。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
陳慶東沉默了十幾秒鐘,才說道:“黃站長,你說的很對,信用社的欠款確實是目前我們養殖場最大的軟肋,不過這件事我想辦法。如果能拖一拖是最好,如果實在不能拖,我也能想辦法籌到一百萬還給信用社。”
既然陳慶東這麼說了,黃德育自然也沒有什麼話說。
陳慶東又說道:“這次用這個法子穩住這些老百姓,確實是有風險,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必須要先穩住局面,然後我們去蘭州談這個大單,畢竟那些已經孵化出來的雞苗是不等人的。要是這批雞苗最終能賣出去,那麼這場危機就算是有驚無險。如果這批雞苗最終砸在了咱們手裡,咱們就是完完全全的損失掉一百多萬,想翻盤都沒了籌碼。”
大家又沉默了一番,鄭洪濤說道:“慶東,我支援你,就按你說的做吧,以大局為重,冒點險也是值得的。”
陳紅兵也說道:“那就這樣做吧。”
陳紅兵和鄭洪濤是綠野養殖場的兩個大股東,他們都說這樣做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沒有什麼其他的意見。
陳慶東看了看腕錶,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那咱們就按計劃行事,先把葛大勇、葛二勇叫過來,跟他們談妥,之後再跟那些老百姓談。”
“行!”鄭洪濤說道,“我去叫他們!”
陳慶東也站起來說道:“洪濤哥,我跟你一塊去。”
然後又對其他人說道:“那你們都先在這兒等一下。”
陳慶東和鄭洪濤走出去之後,鄭洪濤小聲對陳慶東說道:“小東,這次不管是葛大勇、葛二勇提什麼條件,咱們都答應。這件事過去以後,加上上回的事,讓這兩個混蛋連本加利,血債血償!”
鄭洪濤的這個想法跟陳慶東真是完全想到一塊去了!
由鄭洪濤出面去做這件事,也正好免去了陳慶東的後顧之憂,因為他十分清楚,以鄭洪濤的精細和沉穩,他出手做這件事,一定會萬無一失,不落一點痕跡!
陳慶東便點了點頭,又提點道:“洪濤哥,別忘了前段時間的盜墓賊。”
鄭洪濤一點就透,會意的笑道:“我忘不了。”
第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