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接著說:“據說,高憐夢死了之後,就被埋在郊區外面的小樹林裡。有人在裡面打野鴿子,發現墳頭竟然被刨開,管材裡面的高憐夢不知所蹤。棺材板上用黑血寫著‘還我衣服來’幾個扭曲大字。有野炊在外面支起帳篷的女子早晨起來後,就會發現穿在身上的衣服被盜。”
“唐於藍,難道你就只會嚇唬女生的小把戲麼?你有沒有點大男子主意,有沒有道德和廉恥!”沈淑婷歇斯底里的大叫著,使勁用手捂住耳朵,不敢再聽他說的任東西。
“看你緊張的樣子,不過隨便將個故事。以前在部隊當兵的時候,戰友們無聊就喜歡我吹牛皮講故事。”唐於藍向後放倒座椅,懶洋洋的躺在上面。
“我看你當兵也是個逃兵。”沈淑婷嘀咕一句,隨著話題轉移也鬆了口氣。
“唉。”唐於藍嘆了一口氣,說:“你以為自己可以選擇的人生的時候,卻會發現是人生選擇了你。你拼命的想要改變,人生的變化卻更加反覆無常。”
沈淑婷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麼多感慨,託著下巴憂慮的說:“璇姐應該擔心死了,都這麼長時間我還沒回去,該怎麼辦呢?”
大概咖啡喝的太多了,又在恐怖故事的刺激下,沈淑婷精力旺盛。不敢看車窗外漆黑的樹林,生怕身體腐爛的女鬼竄出來,貼在身上的白色長裙好像被別人穿過一樣,那些人很可能患有她不知道的病症,想起來就感覺無邊恐怖。她想,回去後肯定馬上換身衣服,用火燒了這邪惡的長裙。
“喂,難道咱們要在這個地方過夜麼?”沈淑婷輕言輕語的說,她想聊點東西轉移恐懼,可法相唐於藍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沈淑婷掏出手機看了看,依舊是毫無訊號,或許走出車外會好一點。可她連從車窗裡伸出手都不敢,生怕被恐怖的東西拽住胳膊,把她拖出車外。
“醒醒啊,陪我說會話。”沈淑婷身輕輕推了推唐於藍,他好像睡的很死,鼾聲微微發出來。
沈淑婷慢慢有了尿意,四周打探一番,可她根本就不敢下車,都怪唐於藍講的故事。或許睡覺了就會好很多,她閉上眼睛堅持了半個小時,唐於藍鼾聲可聞,可她尿意越來越強烈,膀胱部位發脹,甚至全身都跟著是痠痛難受,稍稍活動感覺就能當場炸開。
你竟然還睡的這麼香,可惡!沈淑婷雙腿忍不住顫抖,終於咬緊牙關,開啟智慧機的手電筒功能,推開車門。
雖說已過六月中旬,可樹林中夜風依舊涼颼颼的,掠過面板時突起一個個雞皮疙瘩,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聲音清晰可聞,她摸著冰涼的車身,膀胱就要破裂的感覺讓她拋開所有羞澀與恐懼,一步步走到公路旁的樹叢裡。
穿著高跟鞋走在公路的上的時候還好,可樹叢裡道路極不平整,她雙腿痠麻無力,只能扶著樹杆小心前行,接著手機的光線,她四下看了看,幽深安靜。找到個樹後隱秘的地方,痛下決心,一點點撩起裙子……
壓著心悸和不安,她關掉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將近虛脫的身子一陣暢快,靜寂的樹叢裡,嘩啦嘩啦的聲音是越顯得格外刺耳。
沈淑婷羞的要死,被奉為女神的她被人悉心照顧,何時如此尷尬難堪過。現在只想快點結束。
“咔擦!”原來她腳下踩著的枯枝禁受不住力道折斷,沈淑婷神經緊繃,背脊透過一股寒氣,額頭上沁出冷汗。
忽然間,一陣嬰兒的哭聲傳來,她發現前方草裡有一雙又園又亮的眼睛,亮的嚇人。耳邊似乎想起幽怨淒厲的叫聲:“還我衣服來。”她後脊一陣爆寒,發出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把手機朝偷窺的眼睛砸了過去。
“喵……”
一隻野貓從草叢裡竄出,三兩下消失在漆黑的山林中。貓在發情期的時候,叫聲就好像嬰孩的哭聲,特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