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我等經營已是難以為繼,城中不少百姓更是在等米下鍋,三日前,老朽等便已是遞交了請願書,是時,李大人可是曾言此事會在近日內解決的,而今卻始終不見動靜,老朽們實在是沒了法子了,這才來請李大人為我等做主的,還請林將軍行個方便,為我等再遞一下請願文書可好?”
陳舜昌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將手中捧著的一份信函往前一遞,言語誠懇地請求道。
“這……,也罷,那本將便走一趟好了,還請陳掌櫃的約束好一干人等,莫要自誤。”
陳舜昌在太原城中素有樂善好施之名,在民間威望極高,交遊又廣,與官場人物也頗多瓜葛。不說旁人,便是那名遊擊將軍也曾受過其恩惠,此際聽得陳舜昌這般懇求,情面上自是有些過不去,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咬著牙同意了其之要求。
“有勞林將軍了。”
這一聽那名遊擊將軍同意代為轉呈請願書,陳舜昌趕忙躬身謝了一聲,藉著遞交請願書的當口,將一張摺疊好的銀票子悄悄地彈進了其之衣袖之中。
“在此等著。”
陳舜昌的動作雖隱蔽,可那名遊擊將軍卻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之“誠意”,原本就已緩和下來的臉色自是因之更緩了幾分,不過麼,也沒甚旁的表示,僅僅只是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句之後,便即拽著請願書急匆匆地奔進了戒備森嚴的衙門內。
衙門外是一派戒備森嚴的肅殺之氣,而後堂的大廳裡卻是一派愁雲慘淡的死寂,三名穿戴整齊的官員有若木雕泥塑般地端坐著不動,就有若比耐性似的,誰都不肯先行開口——當中一人身著從一品文官袍服,身材幹瘦,面色憔悴無比,此人正是山西巡撫李荃,康熙二十七年進士出身,在翰林院打熬了十五年之後,方才得以外放福建為臬臺,後又曾調任河南布政使,康熙四十九年晉山西巡撫至今,在其左手邊的富態文官則是山西布政使庫席,正藍旗人,八爺門下奴才,而就座於李荃右手邊的便是山西臬臺陳葛然,康熙三十三年進士出身,五爺門下奴才。
山西官場的三巨頭來歷各不相同,彼此間壓根兒就難以尿到一個壺裡,往日裡除了公事之外,也無甚交情可言,更不可能聚在一起閒聊,此際之所以都坐在了一塊,為的便是金融風暴一事,此無他,太原城雖地處內陸,也無甚特別的產出,可卻是不折不扣的金融中心——舉國六大錢莊有三家就在這太原城中,尤其是“日升錢莊”更是大清第一錢莊,此番擠兌風潮一起,對全山西經濟的打擊,便有若是一場大地震一般,此事一日不解決,三巨頭們便一日不得安生,這才不得不湊一塊來想辦法,問題是三人各有心思,誰也不願肚子出頭承擔責任,如此一來,議事又豈能議出個名堂來,這不,今兒個方才剛開始議事,就又談崩了,互不退讓之下,局面也就此僵持住了。
“報,稟李大人,城中商賈再次嘯聚衙門外,有請願書在此,請大人過目。”
就在三巨頭比著耐性之際,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中,姓林的那名遊擊將軍已是大步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這一見三巨頭的目光齊齊地掃了過來,就有若三把刀子般銳利,當即便令那名遊擊將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卻不敢耽擱的正事,趕忙凝神搶上前去,恭謹地打了個千,語調急促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遞上來!”
城中商賈已是一連三日都來請願了,對此,李荃雖是無奈得很,可也算是習慣了的,倒也不覺得有甚奇怪,自不會有甚大驚失色之表現,僅僅只是聲線暗啞地吩咐了一聲。
“喳!”
聽得李荃如此吩咐,那名遊擊將軍自不敢怠慢了去,恭謹地應了諾,挺身而起,將手中捧著的請願書遞到了李荃的面前。
“二位也都看看罷。”
同樣的請願書,李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