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後果怕是不堪設想,爾等對此可有何良策否?”
誠德帝顯然對弘晴的答覆不甚滿意,卻又不好直接駁斥,無奈之下,也只好苦惱地搖了搖頭,將眼下的困境丟給了老十三叔侄倆,指望著二人能拿出個安定西北的妙策來。
“皇阿瑪明鑑,兒臣以為羅布藏丹津為人驕狂,定不會滿足於只得青海一省,依兒臣分析,其下一步定是攻掠河套地區,以求安定側後方,若得手,方才會東下關中,既如此,只消重點防禦,便可確保西北之局勢不致全面糜爛了去,待得我新軍趕到,必可全殲此獠!”
西北發生瞭如此大事,弘晴自不可能漠然視之,這些天來,練兵雖照舊不輟,可得閒時,弘晴卻是沒少琢磨西北之亂局,也曾與老十三商議過數次,心中已是有了判斷,此際回答起誠德帝的問話來,自也就顯得信心十足得很。
“哦?來,看地圖,說詳細些。”
大清的國力此際已是有史以來的頂峰,國庫充盈,全國之兵也足有百餘萬,儘管能呼叫的兵力並不算多,可甘、陝、川、晉四省能即刻調動的兵馬也足有十數萬之巨,用之進攻青海自是不敷使用,全面防禦也難以辦到,可要重點防禦麼,卻並不算太難之事,誠德帝愁的只是難以斷明羅布藏丹津下一步的進攻方向,此無他,青海一經淪陷,羅布藏丹津能攻擊的方向實在是太多了些,向南可攻擊四川與陝西,向東可與策妄阿拉布坦聯兵取甘肅,誠德帝手中就那麼點兵,要想全面防禦,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之窘迫,可一旦能斷明羅布藏丹津的主攻方向,防守的壓力無形中就減輕了不老少,自由不得誠德帝不為之精神大振的,緊趕著便一招手,將弘晴與老十三盡皆喚到了文案前,這是打算詳細問個明白了的。
“皇阿瑪明鑑,羅布藏丹津為人驕狂,策妄阿拉布坦同樣如此,二人雖暫時聯盟,實則心各異也,所謂貌合神離莫過如此,策妄阿拉布坦之所以肯提供軍火相助,只不過是想讓羅布藏丹津為其屏障,也好阻我大軍再次西征,然,此人素來心懷大志,卻是斷然不會坐看羅布藏丹津勢力繼續做大,從此一條而論,策妄阿拉布坦後續能給羅布藏丹津的援助必然少之又少,甚或也不會主張羅布藏丹津向南擴張,而有著隴山屏障與河套我軍之牽扯,羅布藏丹津也斷不敢輕易南下,如此一來,羅布藏丹津只能向東攻擊河套地區,對此,策妄阿拉布坦雖是樂見其成,卻也不見得會出兵相助,更有可能是在羅布藏丹津大勢將成之際,派出精銳搶佔河套地盤,以遏制羅布藏丹津的發展勢頭,二者各自心懷鬼胎,難有合力之可能也,於我軍守禦而論,實是大利之事。”
弘晴並未急著解說防禦戰該如何部署,而是先從宏觀層面分析了一下西北的局勢,以明確防禦作戰的重心之所在。
“嗯,十三弟以為如何哉?”
這一聽弘晴分析得頭頭是道,誠德帝的心已是稍安,不過麼,卻並未加以置評,而是將問題丟給了站在一旁的老十三。
“回陛下的話,臣弟以為仁親王所言甚是,臣弟別無異議。”
弘晴所言的這麼個預判實際上是與老十三一道商議過多次後得出的共識,箇中其實很難分得清誰的貢獻更大上一些,然則老十三卻是半點分功之心皆無,壓根兒就不提他對此預判的貢獻,而這,正是老十三的明智之所在,沒旁的,他老十三如今都已是鐵帽子親王了,再也封無可封,身上的功勞一多,不單不會有榮耀,反倒會為自身招來災禍,對此,老十三顯然是有著極其清醒的認識的。
“嗯,朕亦深以為然,若如此,依爾等看,羅布藏丹津會首攻何處?”
有了老十三的證實,誠德帝眼神裡的憂慮頓時便消減了不老少,不過麼,卻並未徹底安心,也沒敢大意了去,嘉許地點了點頭之後,又接著往下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