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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官職變動

眼見秦睕沉默下去,裴熙又道:「大義公主出身大夏,縱勞苦功高,也是兩面不討好,誰都猜忌她。如今她年過半百,顏色不再鮮亮,都羅又已成了氣候,都羅那些出身突厥權貴之家或大部族的側室們將她逼得很緊,即便有大夏撐腰,又有子嗣傍身,礙於血統,她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若非東北的那羅咄咄逼人,邊境也不會是如今的情景。我冷眼瞧著,那羅在的時候,東突厥還能撐得住,他一走,繼任者必不會再過兩面樹敵的日子。」

秦琬聞言,很是詫異:「你見過大義公主?」

裴熙頓了一頓,才很不情願地說:「我們裴家與河內羅氏是通家之好,舅公在一眾孫輩中最疼愛我,傳我一身武藝不說,在我的央求下,七年前他出使西突厥的時候也偷偷帶上了我,我跟著他在突厥住了小半年呢!」只可惜,這樣的好,是建立在不真心的疼愛與數不盡的利用上的,需要裴熙拿東西去換,比如,他的髮妻之位。

比起實打實的利益交換,這種一直對你好,關鍵時候卻憑著這些好,索要你回報的態度,才更讓人心寒。

秦琬搖了搖頭,沒順著已故的羅氏家主好或壞這個話題談下去,只是問:「大義公主的處境不好?」

「也談不上很不好,身份尷尬罷了。」裴熙淡淡道,「突厥與咱們不同,他們是多妻制的,可敦聽著身份尊貴,也就是帳子大一些,奴婢還未必有得寵的側室多;可敦的孩子也一樣,只要不是大兒子和小兒子,拿的牧場牛馬都是一樣的,全得靠自己掙。大義公主與都羅只有一個兒子,行第五,論野性和兇悍……」

他撇了撇嘴,沒再往下說。

秦琬略算一算,不由驚了:「延缽是沒有正妻,才迎的大義公主,都羅該不會是……」

「為了可汗之位,廢了正妻算什麼?殺了正妻的都大有人在,草原上的女人,也就是生兒育女的工具罷了。」

男人啊,心若是偏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若是那等天性心冷情的更不消說,什麼正妻嫡子,父母兄弟,統統都比不過自己的地位重要。

要不怎麼說,女人一定要有兒子呢,這個世道,女人想要對抗男人,實在太難了,若是有了兒子,先別管兒子平庸與否,好歹有底氣。若遇上一個能幹的兒子,幫母親出頭也不是問題。

別的不說,就拿夏太祖來舉例子。他的生母夏氏夠窩囊吧?膏梁之家的嫡長女,當皇后綽綽有餘,哪樣都好的姑娘,就為了給皇后和嫡皇子增添助力,被迫嫁給一個連庶長子都有,為了讓庶長子能做官,竟將之過繼,註定了寵妾滅妻的男人。還沒和小妾鬥幾年,孃家直接被夫婿滅了,自己也被小妾折磨至死,夠悲慘了吧?結果呢?河東陳氏,幾百年的膏梁世家,前期世襲罔替的楚國公,在本朝還有個聲兒麼?在前朝,他們連手握實權的濁官都不屑做,在本朝,想謀個胥史都是難事。那位將罪責都推到妾室庶長子身上,巴巴地想認回開國帝王做兒子,好成為太上皇的楚國公,還有他的填房、妾室以及兒女孫輩,據說死的時候甚是淒涼,夏氏若在黃泉下看到兒子怎樣為她報的仇,也該瞑目了。

中原的王朝有禮法約束,尚有諸多寵妾滅妻之事,壓得女子喘不過氣來。突厥是名正言順的多妻制,壓根沒寵妾滅妻一說,女子豈不是更加艱難?

裴熙怕秦琬不理解多妻制的含義,即便是他,若非親眼所見,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他加重語氣,正色道:「草原上的部族打敗敵對部落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青壯全殺光,女人和孩子掠奪走,充當奴隸。即便投降,也要將族中大半女子上貢給對方,沒有女子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就發展不起來,宗主部落自然呢個安心。在草原,女人的作用就是這麼的簡單。那兒甚至有種風俗叫做搶親,送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