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說父親的字畫買賣是坐吃山空,賣上天價無非是當今聖上喜愛罷了。
一場雪災大難,隨後是瘟疫橫行。吃吃喝喝都成了問題,誰有閒情雅緻欣賞古玩字畫?
災情開始,柳家生意便直線下滑。
她出嫁之後,沒幾年就被大哥敗光了。
慫恿大哥敗家的人是魏公銘。
他教大哥隨心所欲過一生,反正惹了麻煩有他擦屁股。但擦屁股的代價就是柳家的寶貝歸他所有。
最終柳家空空,鎮寧侯府卻盆滿缽滿,這群人還滿臉堆笑的感謝他……
柳月初不再理睬王福和管事們的不滿意,帶著丫鬟們回柳府。
此時柳府門口並不安靜,魏公銘一直在此等待柳月初。
聽到馬車聲傳近,他拎著紙鳶就迎來了。
白芍在簾縫兒中看見,立即回稟,“撿了紙鳶的人怎麼到府上了?”
柳月初訝異,居然沒打發掉?
“你留下問問。”
白芍領命下車了。
門房抬了門檻兒,馬車直接進了府內。
魏公銘面紅耳赤,拳頭攥緊,他沒想到柳月初居然都不肯見他?!
可想到家徒四壁一身債,他只能把一肚子不滿疑惑說給白芍聽。
白芍回到內宅回稟,“……魏公子不信手中紙鳶是您做的,讓府上拿出老爺的紙鳶給他看,手中的紙鳶也不肯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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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初神情嚴肅,這不像魏公銘行事的風格啊?!
前世二人初見,他送還了紙鳶便想走,知道紙鳶代表著親事還立即拒絕,周旋了好一陣子才答應。
可這一世開始,他提前時辰就帶紙鳶到了景春樓,還追到柳府……
柳月初揉了揉眉頭,她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有了前世記憶,還想拿柳家當做鋪路石。
本以為能輕易打發做陌路之人,眼下看來事情或許要複雜些。
她不怕魏公銘糾纏,是怕柳家人逼嫁。
大哥一直惦念著接手柳家產業不說,還有兩位只拿分紅收益的叔父在虎視眈眈。
柳家人不多,但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今日乏了,沒空招待,讓他過兩日再來。”
白芍前去應付,柳月初也沒有心思歇,帶著花椒就去書房了。
能不能臨時糊一個紙鳶應付事兒?
早知如此,就讓父親多做幾個了……
忙忙碌碌了一整晚,天亮時分,柳月初自認失敗。
父親畫聖,她卻對畫藝不精通,根本模仿不出父親筆法。
拿真跡再糊一個?
她頓時肉疼。
那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用來應付魏公銘個軟飯男,她發自內心的捨不得。
沐浴洗漱,柳月初坐了院亭之中吃早飯。
跑腿兒的婆子來傳話,“姑娘,鎮寧侯府的魏公子又來了……”
“咣噹!”
飯碗落桌。
他魏公銘還能不能要點兒體面了?!
:()再嫁春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