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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謝天謝地。”這句話山山自肺腑真心。

歐陽清的手機聲響,接起。“艾蕊絲?你起床了,我馬上過去,不行,受傷的人不能喝咖啡,我幫你帶牛奶。”

口氣恢復輕鬆,眉角再度飛揚,他的好心情很明顯。

他要去陪艾蕊絲?那麼……他是連背著她、欺瞞她都不願意……好個正大光明……

悽然微笑飄上,慕情俯身替他拿起地板上的手提電腦,將他送出家門,送到……另—個女人身邊,誰教她是弱勢?

脫韁愛情縛上層層枷鎖,埋在深層地底,天日與它無緣。

慕情真的很聽話,她沒出門半步。

關在家中,小小二十坪的地方,從客廳轉到廚房、從臥室繞到書房,心情紛亂。

時時刻刻,她在腦中構想,歐陽清和艾蕊絲在一起的言笑,想他們的感情,想他們的默契,想他們一直在一起。

夜裡,她早早上床、早早抱住枕頭,入眠很難,但她不想讓他誤以為她正在窺探他、試圖控制他。

昨夜,他們談到德國心理學家佛洛姆的話。

佛洛姆說——不成熟的愛,所遵循的法則是“因為我被別人愛,所以我愛別人”。成熟的愛所遵循的原則是“因為我愛別人,所以我被別人愛”。

這兩句話在施與受之間打轉,慕情問他:“世界上有一種人,她認真去愛別人,卻得不到回報,難道她該為了‘成熟的愛’,繼續要求自己付出不斷?”

歐陽清聽完大笑,他取笑她的佛洛姆是個過時的心理學家。

歐陽清說:“這是個經濟掛帥的時代,任何事情都強調投資報酬率,不管愛誰都是危險行為,只有愛自己才是正確。”

“可是隻有自己愛自己,不寂寞嗎?”慕情反問。

他回答她:“找—群不愛你,卻能令你快樂的人留在身邊,熱熱鬧鬧的空間會讓人忘卻寂寞滋味。”

“我是那個不愛你,卻能令你快樂的人嗎?”慕情在問這句話之前,培養了若干勇氣,卻在話出口後,勇氣喪失,縮起脖子,不敢接受答案。

幸運地,歐陽清沒給她答案,他反覆思索慕情的問題,重點擺在“不愛你”那個部分。

一時間,兩人間淨是沉默。

背過歐陽清,慕情在心中計數,意圖算出,自己還有多少魅力留下他。而歐陽清煩惱的,卻是自己摸不透的心情。對她……當真無愛有欲?

慕情扭乾手中拖把,用力太掹,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發炎了,醫生叮囑她,要她隔天回醫院換藥,但歐陽清不想她出門,她便乖乖留在家裡,仟傷口去發炎。

不過,隱瞞住“想要”,她的乖有了代價,他不再氣她、不再對她質疑,他又能痞痞地笑、又能陪她聊天訴心。

她愛賴在他懷裡,享受暖暖的體溫,享受—種名為安全感的東西,這東西,她尋尋覓覓了多年,

那天的事彷佛從未發生過,要不是手臂上的傷痛著,她樂意遺忘所有不快,他還是她的黑道大哥,她仍是他的小野貓,他們之間或許愛情不長久,但不至於在眼前結束。

CD唱盤裡,海頓的奏鳴曲正在進行,慕情拖著地板,口裡隨音樂輕哼,表面上她輕鬆愜意,實際上,輕鬆底下的,是一顆不安的心。

她有恐懼,恐懼下一個莫名其妙的爆炸落下,她努力維持的,全部不見了。

叮咚,門鈴聲響。

他回來了?這麼早?是艾蕊絲終於痊癒,他可以將時間多分些給她?掛上笑容,她迎向前。

門外的男人……慕情怔愣,該不該稱呼他們為不速之客?

“小野貓,你這身打扮太良家婦女,我幾乎不認得了。”小威率先開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