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賢惠倒是未必,美貌這一點確是實打實甚至超額的。再想想娶了秦琬能帶來的諸多好處,也就比娶公主差那麼一點了。
聖人的七位公主都已出嫁,下一任皇帝的人選還不知道在哪裡,只要聖人沒駕崩,不管三年、五年、還是八年,未出嫁的小娘子裡頭,秦琬的身份都是第一的。當然了,美貌也是。
郡王和嗣王都是從一品,故秦琬福了福身,行了半禮,禮貌道:「魏堂兄。」
區區三個字,秦宵便覺心中熨帖。
親王的嫡子雖都有郡公爵位,不至於為王爵鬥得死去活來,到底心存一抹期待不是?更別說魏王的庶子,盯著有數的縣公爵位各顯身手還不算,巴巴地想將嫡出兄長拉下馬來,哪怕知道魏王重規矩,朝廷也不允許庶子承王爵,也時常在魏王面前上王妃及她所出子女的眼藥。雖不能給秦宵等人造成什麼傷害,也將他們幾個魏王嫡出的子女噁心得夠嗆,偏偏魏王對兒女都是一般的嚴厲,甚至於對嫡子要求太高得緣故,對庶子反而寬容放縱些,才讓有些人生出異心。秦琬直接拿魏王的封號稱呼秦宵,無疑是將秦宵視作魏王府的唯一繼承人,豈能不讓秦宵心生暢快?
他被人奉承慣了,自不會為這種言語上的恭維動容,對秦琬心生好感卻是肯定的,當下便露出溫和的神色,柔聲道:「無需多禮,你我堂兄妹之間,哪用得著這麼客氣?」
秦琬聞言,心中冷笑不止。
呵呵,無需多禮,然後才是不用這麼客氣?我看在魏王份上給你三分面子,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憑心而論,秦宵方才的表現已經足夠平易近人了,問題是,秦琬是什麼人?秦宵是魏王的嫡長子,秦琬難道不是代王的嫡長女麼?嫡親的堂兄妹,身份地位差不了多少,我對你行禮那是客套,你還把我的客套當真?
上位者的親和是等地位低於自己的人將禮行完了,再來「平易近人」一下,顯示我寬容大度很好相處,行禮的人知道自己地位不如,接受現實,才能受得了這等不平等的對待。對待身份地位相若的人,你不一個箭步衝上來阻止對方行禮,非得等對方行完了再來句「無需多禮」?這是何等傲慢,何等自負,何等將秦琬看不起?
你老子還沒當上皇帝,你們家還有求於我們家呢,就對我是這種態度,等你們登了基,我還有活路麼?
當然,秦琬知道,自己的態度偏激了一點——她想攫取至高無上的權利,少不得與諸王發生衝突,看諸王派系不順眼是正常的,但秦宵的態度也過分了。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溫柔的人,明知道很多「賢王」的禮賢下士是裝的也願意投靠?很簡單,因為沒有人不喜歡被尊重的感覺,投靠一個未來可能會撕破麵皮露出獠牙的偽君子,還是投靠一個從一開始就沒掩飾過面目的真小人?七八成的人都會選擇前者,而非後者。
秦宵不知自己一句話就將秦琬得罪了個徹底,還覺得自己的態度夠平和了,他見秦琬孤身前來,年紀說大又不大,說小也不小,實在不知裴熙將事情告訴了她多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試探一番比較要緊,便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是代曲成郡公府向堂妹你賠罪的。」
秦琬故作不知,奇道:「賠罪?難道被抓的那個人是你派來的麼?」
秦宵覺得和秦琬解釋也解釋不通,索性不對秦琬解釋,只是問:「裴祭酒身在何處?可否與之一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扮豬吃虎
瞭解到秦宵對自己的輕視後,秦琬對這位堂兄一而再,再而三流露出的「你什麼都不懂,和你說也是浪費唇舌」的態度也就不那麼氣憤了。不僅如此,她還故意膈應秦宵,知他最怕什麼,最想做什麼,故意說:「旭之?他陪阿耶下棋去了啊!」
秦宵一聽,如被雷擊,剛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