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一進屋,就發現屋內氣氛有些微妙,知曉是為什麼緣故的他見過代王之後,便站在一旁,臉色微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惹得代王又一陣不快。
沈曼見狀,大概有了數,屏退眾人,秦琬裝作沒看見母親的暗示,端坐不動。
沈曼嗔了女兒一眼,藏起心中的無奈,笑道:「恪郎,我看咱們家三哥兒啊,這是紅鸞星動了!」
「哦?」秦恪聽了,態度比之前還要冷淡,「你看中了哪戶人家的閨女?」二兒子拿婚事當籌碼,加重影響力,三兒子膽子肥了,打算有學有樣?
秦放知代王想岔了,忙道:「兒子鬥膽前來,是,是……」他低著頭,支支吾吾,又帶了點期期艾艾地說,「是想請父王做主,讓兒子娶了平遙伯家的陸娘子吧!」
第七十六章 善有善報
秦恪本以為這個兒子也要借婚姻謀利,心中便窩著一團火,聽了秦放的話,憤怒依舊,理由卻不同:「你是孤的兒子,什麼樣的名門貴女娶不到,非要娶個失怙失恃的女子為妻?」曼娘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何須如此作踐自己?若真給你娶了這樣的媳婦,傳了出去,孤的名聲難道就很好聽了麼?
他再怎麼不理俗務,也知曉平遙伯姓王而不姓陸。可想而知,這位住在平遙伯府的陸娘子定是王家姻親,不是沒了父親,孤兒寡母來投靠伯爵府求照拂;便是失了母親,家中無年長女眷教導,請貴親幫忙教養一二;甚至有可能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不得不寄人籬下。
秦恪雖未想好給不給秦放請封縣公,卻不意味著他樂意看到兒子娶個沒爹沒孃的姑娘,沈曼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她是有不足的,若非機緣巧合,代王妃的位置也不會輪到她來坐。再說了,沈家雖人丁稀少,榮耀卻在,忠烈之名傳遍天下,平遙伯王家有什麼?除了幾門尚算不錯的姻親,與申國公府毗鄰而居的一絲情面外,哪還有拿得出手的男人?
婚姻便是這樣,家中的女孩子再優秀,若沒立得起來,前程大有指望的男人支撐門庭,好一些的人家也不會考慮選她們。秦放是代王的兒子,代王手上又有兩個縣公的名額,可以為庶子請封。只要他請了,秦放就是從二品的縣公,地位尊貴,吃穿不愁。身為宗室,秦放一輩子都不用考慮前程問題,願意入官場就罷了,不願意也能過著奢華富足的一生,怎能不令天下女子趨之若鶩?
父親不高興,母親不願勸,庶兄不敢言。
秦琬瞧了秦放一眼,見他唯唯諾諾的模樣,既有些瞧不上,又覺他有些可憐,便道:「三哥仁孝,怎會為一己之私,置耶孃的名聲於不顧?那位陸娘子怕是對三哥有恩,人又極賢良淑德,三哥才會動了求娶之念。」
她神色溫柔,笑語盈盈,如一陣清風,撫平秦恪心中的不滿。
秦恪壓根不認為深閨小娘子會對秦放有什麼恩德,八成是這姑娘生得好,秦放見了喜歡,又一心打算示弱,才有了這麼一出。不過,女兒搭的臺子,他自然是會下的,故他抬了抬眼皮,望著秦放,態度稍嫌冷淡,卻不似方才慍怒:「她對你有恩?」
「兒子……」秦放眼眶一紅,膝蓋一軟,「撲通」跪下,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兒子幼時頑皮,晚上裝睡,躲在被窩裡玩九連環,卻見使女媽媽們將窗戶開啟一條縫,任由寒風灌進來。走在路上的時候,原本掃灑乾淨的路邊會莫名多上一層油跡或霜雪,跌過好幾次。沈縣公見兒子三災六病的,礙於身份,不好發落這些老僕,又不敢將兒子再留到此處,便央陳留郡主照拂兒子。郡主對兒子極好,偏生沒過多久,便有傳言,說,說郡主想將高娘子許配給兒子!」
秦恪聽了,氣得渾身發抖,沈曼握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秦恪回過神,方漸漸順過氣來。
周紅英冷血自私,為了誣陷曼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