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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趙王和魯王鬥起來。」

裴熙聞言,便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沒錯,接下來咱們可有好戲看了。」

在外人看來,永寧節第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如一顆石子扔進水裡,沒掀起多少波瀾。若說有,也是在節日的第三天,聖人在衛拓的建議下,下了一道聖旨,聲稱宮中良家女三十六歲才放出宮有違天和,現將這個年齡放到三十歲。至於賣身入宮的宮女,年過五十的,分十畝天地,同樣放出宮去。

這道聖旨一下,朝野民間自是一片恭維之聲,都贊聖人乃是千載未有的明主。既然是明主,少不得要判一判冤案,殺幾個貪官,才符合話本子中的情節。

故又過了幾天,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撞響了登聞鼓,口口聲聲要狀告會稽郡守顧安,至於緣由?她的父親本是一縣之長,治下發現金礦後,按著章程上報官府,誰料當天夜裡就家破人亡。她僥倖逃脫後,沿街乞討五載方來到長安,為家人伸冤,夠不夠悽苦,算不算傳奇?

此事鬧開後,便有朝臣上書,說顧安好歹是一郡之守,豈能光憑婦道人家的一介之詞就定他的罪?

聖人一想也是,命顧安進京陳情還嫌不夠,竟授魯王天子之劍,享半副天子儀仗,去江南查一查這樁大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來奔跑的僕役腳步既輕又慢,襯得內室的慘叫越發悽厲,趙王妃坐在正廳主座上,漫不經心地呷著茶,見著孫媽媽到來,她才抬了抬眼皮:「怎麼說?」

孫媽媽是跟了趙王妃三十年的老人,深得趙王妃的信賴,只見她福了福身,一臉沉痛之色,再怎麼挑剔的人都無法從她的表情中尋出任何錯處來:「賈姨娘福分薄,沒能保住孩子。」

聽見孫媽媽這樣說,趙王妃也懶得再坐下去,她緩緩起身,面上流露出一絲遺憾,口氣卻是淡淡的:「到底服侍了大王一場,我也不薄待她,好生養著,將來若能給大王生個一兒半女,也是她的造化。」

話雖如此,趙王妃和孫媽媽卻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她們都明白,王府這位媵賈氏,再也不可能見到趙王一面了。

想到這裡,趙王妃看了一眼內室,見慘叫聲一聲弱過一聲,想到賈氏前些日子趾高氣昂的樣子,竟有脊背發涼之感。

這位會稽郡守夫人的外甥女,恰是趙王這段時間的新寵,仗著二八芳齡和如花美貌,很是張揚了一段時日。待得懷有身孕之後,更是金尊玉貴,容不得半點拂逆,連王妃都敢挑釁,結果呢?顧安一出事,朝廷上下還沒個定論,趙王就迫不及待地與顧安撇清關係,竟連再多等一個月也等不得,生生讓賈氏落了六個月的男胎。

哪怕趙王妃瞧賈氏得志便猖狂的模樣百般不順眼,打定主意過些日子就讓她吃點苦頭,見她落到此等境地,心中也悲涼萬分。

與人做妾有什麼好呢,錦衣玉食,華服美飾,皆是旁人給予的,要拿回來再簡單不過。一旦出了事,最先倒黴得就是她們……罷了,身為女子,路如何走竟有大半靠著父母兄長,自己無法做主,何苦五十步笑百步?

趙王妃是個明白人,再怎麼懼怕趙王的狠辣,瞧不上他的膽小,也知他們夫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趙王若是出事,她必不會好過。故她收起心中的那一絲憐憫,問:「大王還是歇在書房?」

趙王性好漁色,無女不歡,卻不是那等被女人哄兩句就失了分寸的人,更不會讓任何女人踏進前院一步。趙王妃與他夫妻多年,早有默契,知他一旦不流連後院,情況便很是危急了,不由埋怨道:「魏王當真多事,若他不送什麼祥瑞,豈有今日這麼一出?」

孫媽媽聽了,心道您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有這樣大的祥瑞,誰敢不送上來呢?

心中想歸心中想,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