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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五年前不識這些民女的伎倆,於路邊遇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可憐女子,好心將她帶回公主府,結果被當利公主扭了一個時辰的耳朵,灌了不知多少教訓,甚至被皇帝外公罰抄書的事情,隋轅便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嘴巴苦,耳朵疼,手也酸得很。

平民女子能「偶遇」他的各種可能,他都體驗了個遍,花紅柳綠千嬌百媚,什麼樣性格的女子,他也見了個透徹。笑話鬧到最後,曾憲之類的紈絝子弟成日拿他開玩笑,竟設了賭局,賭他下一個遇見怎麼樣的佳人。

對著這件事,沛國公隋軒氣得不知罵過弟弟多少回,當利公主起初還會教訓兩句,後來見到兒子灰頭土臉就忍不住想笑,經撒手不管了。

不行,不能想,再想耳朵又該疼了。

都怪秦放,來什麼西市,看什麼百戲,好端端地區打點獵,賭點錢不好麼?雖說在賭坊球場也會「偶遇」身負鉅款卻不肯賣身還債的小娘子,到底次數,人數頁少不是?一道西市,不被人笑個三四回都枉來這一遭!

隋轅難得與貴女出來玩,本想表現一番,誰料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狀況,曾憲又在幸災樂禍,實在氣的慌,便道:「怎麼?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後,功夫都用在嘴皮子上,只能延續家族傳統,決心棄武習文了?」

盧鄉侯並不是什麼顯赫的權貴,若說有何特殊之處,便是特殊在他們這一支並非以軍功起家,也不是寒門,相反,平原曾氏也算前朝頗大的世家,出了好幾位名留青史的祖先。不僅如此,曾憲這一支的祖先投靠夏太祖也投靠得早,為了做個優撫世家的姿態,夏太祖也給了曾家一個侯爵。看上去倒是與洛陽裴氏的上宛候平級,當然了,無論是聲望還是實權都完全不能比。

世家重文輕武本就尋常,曾憲身為盧鄉侯的小兒子,自小卻好舞刀弄棒,為著書讀不好的事情,不知受過多少回家法,在祖母和母親的庇護下,性子越打越倔,終於做出當街縱馬,險些踩死旁人的事情,被盧鄉侯結結實實一頓狠抽,險些沒能爬起來。

被隋轅提及自己最丟臉的事情,曾憲卻沒有半點感覺,反倒笑嘻嘻地說:「怎麼可能?我這一身好拳腳,從來沒荒廢的時日!」

「嘖,好拳腳,你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隋轅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曾憲,末了,不情不願地說,「也就比我好一些吧?」

聽見隋轅這樣貶低自己,先前還不生氣的曾憲差點跳起來,不服輸地說:「你不是問我錢哪來的麼?告訴你,我前幾天把濟南楊家的嫡長孫給打了一頓,讓他一兩個月起不了身!」說到這裡,他哼了一聲,忿忿道:「區區填房的孃家人,還真將自己當成王妃娘娘的正經親戚不成?」

隋轅一聽,也氣了:「我說你傻不傻啊,楊家和李家的事情,自然有他們料理,你又隔了一層,跑去出什麼頭?」

被全京城工人的呆霸王說傻,曾憲楞了一下,才梗著脖子,一臉不痛快地說:「我就是看不得他們那副驕傲的模樣!見著我就別過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難不成他們就很高尚?嘿,王妃娘娘生母百日未過,填房就匆匆進了門,七個月後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真當世人都是聾子、瞎子、傻子?」

高盈與曾憲並不相熟,但他心底好,見曾憲說得越來越不像樣,便道:「曾公子,楊老夫人還在呢!」所以,楊家人不僅是填房楊氏的孃家人,也是魯王妃親祖母的孃家人。前者可以隨意欺辱,後者出了事,對魯王妃的名聲也不好。

被高盈這麼一提醒,回過味來的曾憲嘟噥了幾聲,不見方才的興頭,略寒暄了幾句便匆匆告辭。

等他走後,秦琬才問:「隋三郎,你與這位曾郎君很熟麼?」

「也,也不算熟了啦!」隋轅嘿嘿一笑,摸著後腦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