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秦綺,秦琬也很不舒服,偏偏這位庶姐也沒做什麼壞事,就是應該出生在那些庶女戰戰兢兢過日子的人家,不應該留在代王府罷了。
到底不是嫡親的姐妹,也沒什麼相處的機會,感情很是淡薄。秦琬說過一兩次,讓秦綺擺正身份,她是有封號的宗室女,不要自認卑微,秦綺卻像秦琬要害她名聲不好一樣,笑著應下,從來不做,秦琬也就懶得說了——你愛做小伏低是你的事情,我盡到了責任你不聽,和我有什麼關係?就像裴熙說的,你想嫁人,我們給你找的好郎君嫁了就成。
話雖如此說,秦琬到底還是沒那麼淡漠,眼下提到了這件事,便順口說:「阿孃的意思是給三姐找個有爵之家的嫡次子或者嫡三子,有沒有本事都無所謂,只要容貌夠好,言行舉止過得去,又比較懂事,知道該尊重妻子就行。先給他謀個散官之位,若三姐有了身孕,阿耶便去聖人那兒給女婿求個實職,以我這位三姐的七巧玲瓏心,無論在侯門還是自立門戶,日子都能很充實。」
「這種人一抓一大把,還用得著選?」裴熙嗤笑道,「長安從來不缺長得好卻沒機會的權貴子弟,想找驚才絕艷的難,想找平平無奇混日子的還不簡單?不過嘛,我瞧福安的心眼子,好到像秦三郎一樣光憑皮相就被少女愛慕的人,他未必喜歡。」
說到這裡,他冷不丁問了一句:「你沒別的想法吧?」
知道他問得是什麼,秦琬白了他一眼,老大不樂意地說:「我若有讓兄弟姐妹聯姻權貴以增強代王府實力的想法,就不會為三哥說好話,讓他能娶到陸娘子。你當我是那些蠢貨,眼前怎樣都不知道,自己人就巴巴地鬥了起來,提早瓜分『勝利果實』?」
自家的優勢,她看得很清楚,代王能保全自己,靠得就是不爭不搶,寬厚仁德。皇長子的名分擺在那裡,名聲又有了,兒女姻親只要不惹事,什麼都無所謂。這天下都是聖人的,難不成他的兒子有了幾個得力的臣子姻親,聖人就會將江山交付?大錯特錯!
身為皇子,越是四處拉攏權貴,聖人就越看兒子不順眼,不全是感覺到了權力受到威脅,也有恨鐵不成鋼的原因在——拉攏幾個臣子就以為能做江山之主?這樣的君王,聖人豈不能擔心他御下的手段不足,無法讓大夏繁榮昌盛,長治久安?
聯姻固然是一種很有效的手段,也要看別人樂不樂意啊!像趙肅這種急需娶一位世家貴女打入這一階層又是自己人的,秦琬樂意幫忙,至於她的哥哥姐姐……到底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他們過得不好,代王也會難過。秦琬為何要做這個惡人,賠上對方的幸福,就為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目的?
說來說去,還是不想秦恪傷心。
裴熙對秦琬投以一個「我早就看透你了」的眼神,秦琬惱怒之下,往代王先前坐的地方一坐,氣勢洶洶地說:「來下棋!」
「自討苦吃?行啊!」
這兩人拋下瑣事,在棋盤上徵戰去了,那廂沈曼得到訊息,強自壓下怒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平靜,露出些許諷刺之意,輕聲說:「莫鸞豈能教得出什麼好兒子?倒是可惜了蘇銳,駐外多年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也沒見咱們這位賢惠大方的莫夫人到前線去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七月知沈曼討厭莫鸞,自是無條件地附和:「她也就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回回都讓人瞧見了她的光鮮亮麗,只可惜,裝是裝不了一輩子的,您瞧,她的兒子可不就讓她沒臉了麼?」
「但這件事……」沈曼重重一拍桌子,怒火又騰了上來,「她的兒子下作也就罷了,憑什麼壞裹兒的名聲?」
事情涉及到秦琬,七月不敢說什麼,只是小聲道:「縣主人見人愛,大王又被聖人倚重,娘子也是世間第一等賢惠之人,這樣好的姻緣和助力,魏王必不會死心。娘子是否要與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