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直來直去,到底還是受了曾憲事件的影響,這段時間在朝堂,對魯王很不客氣。秦琬可不想魏王有喘息之機,思來想去,還是借著此事,再坑魏王一把好了。
玉遲聞言,不由笑了:「您上次對我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反省了許久,發現自己為復仇也走入歧途。這一次,自然不會了。」
秦琬聽他這麼說,也鬆了一口氣:「行,那就這樣吧!」
「還有一件事。」玉遲忽道,「蘇沃,蘇小郎君那裡,您打算怎麼辦?一直讓莫鸞養著?」
提到兒子,秦琬沉默片刻,才道:「我並不是不要他,但眼下的局勢……」
「他們扣著小公子,始終是一個人質。」
「那又如何?」秦琬抬高聲音,有些不客氣,「王家當年也扣下了館陶公主的兒子,結果呢?還不是畢恭畢敬地交了出來,全家老小跪著給她賠禮道歉,全然瞧不出昔日趾高氣昂的樣子!」意識到自己有點激動,秦琬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
玉遲見秦琬神情,便道:「說句不客氣的話,您的志向,若……將來勢必很麻煩。若您真要那樣做,玉某建議您若有閒工夫,再育一二兒女。並且,不要姓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鋌而走險
秦琬看了玉遲一眼,見對方神情真摯,不似作偽,方回答道:「此事不急,我得先與蘇家脫了關係,再徐徐圖之。」
「您有這等心思便好。」玉遲見秦琬聽得進去,也就直言不諱,「您的志向,與旁人不一樣,身在那個位置上,有資格繼承您這番事業的,斷不能只有一人。您又是女子之身,如果可以,最好趁年輕,不忙的時候……一旦更進一步,事務何等紛雜,遠不是現在所能比的。」
他這一番話,完全是為秦琬考慮。
重視嫡子長子是一回事,開枝散葉,綿延子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子嗣多,選擇的餘地就大。若只有一個孩子,或者所有孩子都是同母所出,便有幾分打不得罵不得,拿對方無可奈何的感覺。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蘇家——蘇銳的人品若沒那麼正直,以他的身份,常年駐守在外的情況,在當地納個良妾,生個庶子,實屬尋常。庶子教養在他身邊,本事必定不差,嫡庶之間有了競爭,家庭雖未必和睦,卻也不至於弄到今天這等毀了前途的地步。
放到秦琬這裡,情況就更複雜了。
男人若是覺得正妻愚蠢,想找個妾來打擂臺,鉗制幾分,拖個十年八年也不算晚。例如沈淮,他的庶子已經會說話了。饒是勛貴之家嫡庶分明,於氏也有些不虞,恐庶子將來發達,壓過自己的兒孫一頭。若是放到皇家,哪怕是皇后並著嫡長子,也會對寵妃幼子忌諱不已的。
這等事情,放到男人身上頗為簡單,放到女人身上卻很麻煩——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哪怕性命保住了,也會元氣大傷。不趁早多生幾個孩子,往後拖延十幾二十年的,就更加糟心了。天下到底是以父系血脈來繼承的居多,一旦鬧得不好,江山改朝換代……秦琬可不願落到這一步,九泉之下也無顏見列祖列宗。
秦琬見玉遲考慮得這樣周全,也不介意和他說心裡話:「我呢,也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歷朝歷代蓄養面首的貴女雖多,弄出私生子的卻沒幾個,若我現在就做這等事,定會損害阿耶的名聲,於咱們的計劃不利;其次,我的孩子,勢必要跟我姓,他不能做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需上皇家的金冊玉牒;再有,我特意問過一些有經驗的醫師,穩婆,都說女子到了二十歲,約莫就是這之後的五六年內,生孩子最為穩妥。年輕了,有性命之虞,年紀大了點,就頗為艱難。我算了算,再過三四年,咱們的大事,也該成了。」
玉遲總結了一下秦琬說的話,大意如下——現階段他們的勢力仍舊不強,不好